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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真大。”汤姆下了结论，“要杀掉么？”

顾乔生笑眯眯地说了句不用。

“这个世界上还能公平看待我的人，还真的是不多了，说到底其实我和他说的没差，一个人没必要为了真话而死。”

“……这本书是哪里找到的？”汤姆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想给它来个四分五裂。

顾乔生把手交叉叠着，黧黑的眸子里略微有些笑意：“从一个学生地方拿来的，估计应该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

“……谁？”

“你认识，昨天问过我，那个叫斯内普的。”

“……是他？”汤姆略微有些诧异，他看了看顾乔生没有说笑的样子，也严肃了下来，“你问过他书是从哪里来的么？”

顾乔生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你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汤姆站起来帮顾乔生把额头前的碎发理了理，然后慢慢地吻了上去，“我会舍不得的。”

顾乔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他把睡衣往上提了提，然后清了清嗓子问：“你是不是被人附身了，我亲爱的汤姆？”

汤姆的脸愈发臭了起来，他转过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乔生的眸色微微沉了下来，伊安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帮我找件衣服，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伊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要去的地方，一直很明确，顾乔生用魔杖在自己的头发上点了点，面前巨大的镜子就开始不遗余力地恭维了起来。

“大人，你今天的装扮真是完美，……就算是那些所谓的贵族看到您一定也会自惭形秽的，啊，大人，我是多么荣幸能帮你服务，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插话的余地……”

“闭嘴。”顾乔生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看着镜子忽然瘪下去的德行，又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再鬼叫我就把你敲烂。”

镜子彻底僵硬住不会动了。

外面伊安淡淡的声音穿过来。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顾乔生懒洋洋地撇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他穿了双漂亮的靴子，笔直的腿，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光芒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好吧，我这个校长也总算要干点正事了，”顾乔生看着伊安，“要一起么？”

伊安戴着半张面具的脸依旧是那副扑克牌表情，但是耳根略微有点泛红。

顾乔生忽然想到之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对伊安说的话……

要一起么？

“咳……”顾乔生很无良地笑了笑，“上来吧。”

伊安微微低下了头，然后走到了车子上，顾乔生用手抵在窗户上，然后用手托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随着车厢的摇晃微微地摆动着。

他忽然转过头，看到伊安正襟危坐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很紧张么？”

“不……没有……”伊安的声音的确不错，很好听并且带着一种顾乔生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纯粹的味道。

顾乔生伸出手抬起了伊安的下巴——天知道他这个动作已经做得无比熟悉。

“伊安，你是不是很怕我？”

伊安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顾乔生会这么问，他偷偷地抬眼看过去，顾乔生的表情……有些自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