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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冷下来，毛珏站到一个茶几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义正言辞地朗声说，&ldo;破晓酒吧是个正经的娱乐场所，是众位都市沦落人的心灵寄托，是我们流浪歌手的避风港湾，什么时候允许卖淫嫖娼了？来人，把这三个大马猴给我拖出去，扒了衣服扔下水道！&rdo;保安都站着没动。毛珏瞪眼，&ldo;动手！你们老板怪罪下来，我顶着！&rdo;保安组长招呼一声，一群肌肉结实的保安蜂拥而上，立刻将那三个大汉拖了出去。毛珏接着转身，看向石磊，&ldo;这是你弟啊？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要出来卖？滚出去，滚出去，没有学士学位不许再踏进破晓一步，快点滚滚滚！&rdo;石磊叹气，&ldo;我这就带他走。&rdo;毛珏笑靥如花地对他比了个打枪的手势，&ldo;小帅，欠我个人情哦。&rdo;石磊笑不出来，对他挥挥手，抓着李黄的手臂把人带出去。酒吧外面的下水道前，几个保安正按着大汉在鬼哭狼嚎地扒衣服，石磊叫了辆车，脸色铁青地把李黄塞进去。破晓酒吧离典苑山庄只有几分钟的车程，回到家之后，石磊阴沉着脸打开家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但一出门，看到李黄唯唯诺诺站在客厅的身影，顿时怒火上蹿，猛地抬腿，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上，李黄没想到会被打，一个踉跄，跌了下去，脑袋磕在茶几上，疼得叫了起来。石磊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拎起来，扔到沙发上，&ldo;解释吧。&rdo;李黄低着头不说话。&ldo;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gay的？&rdo;石磊冷声问。&ldo;初、初一的时候。&rdo;&ldo;嗯？&rdo;石磊皱眉，&ldo;那时候你才十三岁！&rdo;李黄突然捂住脸，低低的抽泣声传来。石磊被他哭得心烦，大声呵斥，&ldo;不许哭！&rdo;李黄不敢再哭，肩膀颤抖着。石磊被他软弱的样子气得几乎高血压，&ldo;要是让姐姐知道……你是想气死她？&rdo;李黄带着哭腔，&ldo;我……我还没做……呜呜……哥，姐姐要不行了……我连墓地都买不起……呜呜呜……我没本事，什么都不会……&rdo;提到李红的病情，石磊觉得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从茶几底摸出烟盒，点燃一根，深吸一口，让干燥的气体流进肺里，深深地舒出一口气，放低了声音，&ldo;墓地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专心念书，真是……被你气死，你就那么缺钱？&rdo;&ldo;补习班安排听……听专家讲座，一人三百，我……&rdo;石磊心头猛地一抽，恨声&ldo;缺钱你不会来找我？&rdo;李黄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捂住脸埋在两腿之间，过了半天，抽泣着问，&ldo;我……我这样，你还管我不？&rdo;&ldo;你叫我一天哥，我就会管你一天。&rdo;石磊恨声，&ldo;可我现在真恨不得揍死你！说，多久没去上补习班？&rdo;&ldo;我……我今天是闲叔过分了石磊接到电话匆忙赶回家，从楼下跑上来，就看到李黄只穿了一条小内裤蹲在门口，在十二月份的寒风中冷得直哆嗦，眼睛红红的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狗似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ldo;阿黄！&rdo;&ldo;哥！&rdo;李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石磊没露出什么情绪，脱下外套裹在他的身上，掏出钥匙开门，&ldo;先进来。&rdo;&ldo;谁准他进来的？&rdo;随着沈闲的一声断喝，一个烟灰缸飞了过来，石磊头一偏，烟灰缸砸在墙上哐啷一声摔个粉碎。他扭过头，看到沈闲如同帝王一样随意地坐在沙发中，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和香烟夹杂的气味。没有理会他，石磊把李黄领进门，拍拍他的后背，低声，&ldo;去房间里把衣服穿上，暂时先别出来。&rdo;李黄还犹豫着不敢往里走，看来被沈闲从床上直接拎着丢出门外的凶悍行径给吓到了。石磊放柔了声音，&ldo;去，别怕。&rdo;李黄硬着头皮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沈闲猛地站起来，大步走进主卧室，不到十秒钟，抓着李黄的衣裤走出来，打开家门直接扔到了门外。石磊噌地火了，一把抓住沈闲的手腕，沉下声音，&ldo;沈闲，你够了！&rdo;沈闲回头看向他，向来璀璨的桃花眼中毫无感情，他冷冷地挣开他，&ldo;石磊，你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允许你住在这里，可我从来没允许你带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他还敢躺在我的床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