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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薛忱的声音非常适时地响起：“我还给你拿了两条毛巾，你可以擦擦头和身体。”

  不需要。

  俞烬沉默着，不说话。他的头很短，很快就能干。

  没有听见答复，薛忱在门外反思，这是自己第二次把脏东西弄到他的裤子上了。

  第一次是酒，第二次是咖啡，第三次又会是什么……打住打住，没有下一次。

  而里面俞烬已经穿完上衣，看了眼自己的裤子。根本没法入目，黏糊糊地还有很大的咖啡味，确实没法穿。穿上的话，澡就约等于白洗。

  薛忱的声音又响起，时机精准得像在浴室内安了摄像头。

  他精瘦的身影贴在磨砂玻璃门上，换了个略低沉的语调，听来很诚恳。“对不起，我真得很抱歉……能不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而且擦干身体，换个干净的裤子，对健康有益。”

  “ok不？寸头兄？余…老师？”

  薛忱听见浴室里安静了那么久，正想再劝劝他，忽然听见他淡淡的三个字：

  “拿来吧。”

  接着，门开了一条小缝。

  薛忱讶异地看见俞烬伸出一只手，手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地点缀在上面，反射着灯光出耀眼的光泽。

  透过缝隙不经意一瞥，沿着他的手臂看到了硬挺的肩线。

  薛忱立刻移开眼，把裤子和毛巾一起塞给他。

  俞烬接过。

  裤子果然是的，褶皱还很整洁明显。

  颜色是灰色，俞烬忽然想起那句“颜色我不喜欢”，但实际上在学校里每一次见到薛忱，他全身上下从来都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蓝。

  迅穿好裤子，用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头，很快就干得差不多。

  他随手把毛巾和脏裤子扔进垃圾桶，这些东西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回忆，不要也罢。

  抬头时，余光瞥见镜中的自己。

  他顿住。

  镜中人早已不是当年安静斯文的模样，眉眼看不出温柔，覆盖着倔强和冷意，短亦如细小的钢针倒贴在头上，而脖颈上，一条银色的项链裸露在衣服外面，泛着冷光。

  他拿起项链。

  项链底端，圆环中镶嵌的银色火焰正肆意燃烧，像燃烧生命一般，竭尽全力拥抱他的肩颈。可同时，又像是一种亲密的束缚，扼住命运的后颈，让他挣脱不开。

  俞烬面无表情地把它从领口放进去，目光不自觉深了许多。

  他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