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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让我妈重见光明的可能,要打破我眼前的安排……
风险和好处并列。
“千叩?”
“我会来。”
挂断电话,微嘘一口气,我往前走去。
时值半下午,阳光依旧夺目刺眼,走着走着,竟然走到江畔,厚厚的沿阶草覆盖着斜坡绿化带,江水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
我给余箐拨了个电话,那边几乎秒接。
“陈千叩。”余箐稍显的喜悦。
“这几天还好吧?”我问了句。
“还好的。瞎婆婆也挺好的,她身体变得好好。”余箐认真回答。
“好,那就这样,我还有事。”
两句话,我就挂断了电话。
阳光直射在脸上,熨烫感更强,我心底打定了主意。
当局者迷,我其实早该想到医这一途,既然薛烬师长说能治愈我妈的眼睛,其余人未必不行。
带着我妈去了,破坏既定安排不说,我还怎么取回自己命数?
如果薛烬命数并非自身所有,他师门又知晓的话,这就会形成条件!
明晚,我会单独去薛家,了结宿怨!
届时,再找到一个大医,医治我妈,这才最稳妥!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再摸出来一看,来电人居然是王一鸣。
我不打算接这个电话,王半城主动和我撇清了关系,和王家少打,不打交道最好。
王一鸣一连打了五个电话第六次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我就打算拉黑他了。
可没想到,来电人竟然是余箐,我划过接通。
余箐第一句话,就小声说:“王一鸣想找你。”
我:“……”
先是瞎子,而后是王一鸣,余箐都快被当成传话筒了。
“就说你没联系上我。”我没什么语气。
“他说……他爸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就是你让他们办的一件事情,办好了。”
事情?
我还让王家办了什么事情?
“他在江边上等你。”余箐补充道。
我茅塞顿开,才想起来一件事儿。
“知道了,不过再有下一次,谁要找我,你便说不知道。”我回答。
“好。”余箐小心翼翼说。
电话挂断,我走至路边拦车,半小时左右,我便到了江边一处堤坝。
隔着老远,就瞧见了踌躇不安的王一鸣。
走至近前,王一鸣瞧见了我,眼中先是一喜。
先喊出陈千两字,尴尬一顿,改口叫了陈先生。
我淡淡说名字和尊称都是个称呼,他没必要恪守什么,我和王家也没什么关系,想叫名字就叫名字。
王一鸣堪堪轻松了一些,苦笑之余,眼神又极其复杂。
“你以前,就是这样吗?”
“哪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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