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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诊（上）

  &1dquo;山栀，怕你难过，所以你和小河的事情，虽然过了这么久了，但我都没有当面问过你，只是通过你叔叔的信知道一星半点。姑姑觉得你和小河也分开一年了，你也差不多能放下了，现在才想问问你。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你。”萧迎春拉着她的手，声音轻柔。

  一听到林河，萧山栀的心还是会疼，&1dquo;姑姑，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小河。我努力过，可是始终无法把他当作丈夫，而且在我们成亲之前，小河已经有心爱之人，是我当初硬插进去，毁了他俩的姻缘。后来那位小姐回到京城，我觉得小河还爱着她，就主动离开了小河。没想到，还是伤到了小河。”萧山栀内心苦涩，一开口眼泪夺眶而出。

  萧迎春很心疼，忙用手帕给她擦泪。&1dquo;你又有什么错呢，当初不过是我们这些长辈们的一厢情愿，私自定下了这门亲事。姑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这三年，你受苦了。”萧迎春说着，一向坚强的她也开始落泪，&1dquo;山栀，忘掉小河，以后重开始好不好，不要因为一次不成功的婚姻就要逃避尘世，你还不像你父亲，他当初有了你之后才去道观，将来我们这些长辈都老了的时候，有孩子陪在你身边才是最幸福的。当然，姑姑也不是要强迫你，只是万一将来遇到了与你两情相悦之人，姑姑希望你一定好好把握。”

  &1dquo;姑姑，你的话我会考虑的。”不知为何，听到姑姑说到两情相悦之人，萧山栀脑海中出现了6容的身影，回来后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要想6容，所以在道观不停地诵经习武，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现在突然想到他，却觉得心头一甜，觉自己对他甚是想念。

  萧迎春虽然学医，但是她这些年只是忙于管理生意，未曾诊治过患者。大夫们几乎都是男性，女人们生病，只有身患重病危在旦夕的时候，才肯让大夫医治，而且男性大夫也不是直接给她们号脉，仅是通过病者男性家属对于症状的描述开方子而已，有句行话&1dquo;宁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女子们因为生产等更易患病，萧迎春这些年目睹了不少年轻女子英年早逝的憾事，所以她现在有心想让萧山栀成为女大夫，专治妇人或者女童，早些年已经让她跟着稳婆或者女医官学习，搜集了不少治疗偏方，如今则直接让她去医馆里看大夫诊治，观摩学习。

  一日，一位打扮华丽的中年夫人带着一个婆子来到医馆，&1dquo;管事的，我家夫人想见你们萧掌柜一面，还望给通报声。”婆子语气客气，举止有礼，管事的自然乐意跑腿，去把萧迎春请了出来。

  &1dquo;这位夫人，您找我？”萧迎春没有见过这位夫人，不知道她找自己所谓何事。

  &1dquo;萧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位夫人见到萧迎春，愁容暂时隐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1dquo;夫人请随我来。”萧迎春领着他们去了后院的一间布置雅洁的屋子，让仆人上了茶，关好门。

  &1dquo;萧掌柜，我夫家姓付，家在杭州城南，经营一家金银铺子，家境还过得去，家中只有一儿一女。我女儿今年十九岁了，本来早已定下婆家，可是她自从十二岁生过一场病后，容貌大变，婆家听说后，以此为由要求退婚。我们找了很多大夫，都没能治好她，所以才来求萧掌柜您亲自出诊，毕竟都是女子，更方便诊治。”这位夫人恳求着萧迎春。

  萧迎春有些为难，&1dquo;付夫人，想必您也知道，我虽然略懂医术，但从来未曾替别人诊治过，这万一~”

  &1dquo;请萧掌柜不必顾虑，我女儿现在在家每天以泪洗面，闹着要自尽，无论将来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罪萧掌柜的。”

  萧迎春犹豫片刻，&1dquo;在下侄女也懂医术，让她和我一起诊治小姐可好？”

  &1dquo;自然可以。多谢萧掌柜。”听到萧迎春同意出诊，妇人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1dquo;那我就随夫人去看看小姐吧。”萧迎春答应，觉得这是个让萧山栀真正成为女大夫的契机。

  萧迎春叫上萧山栀，一起来到城南付家。付家是个三进的院落，在当地也算富庶之家。付小姐单独居住在最里面的院子里，除了调零的残花落叶和尚未消融的雪堆，再无其它。&1dquo;小环，把门开开，娘请了萧掌柜来给你看病。”付夫人敲着紧闭的房门。

  &1dquo;娘，都找了多少大夫了，一点用都没有，您别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软弱无力的女声从房内传出。

  &1dquo;小姐，让夫人和大夫进来吧，再试最后一次。”有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看来是丫鬟在劝解着付小姐。

  &1dquo;小环，萧掌柜医术精湛，不同于以往的那些大夫，快开门，这次一定会好的。”付夫人恳求着自己的女儿，站在她身后的萧迎春和萧山栀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隔了好一会，在付夫人和丫鬟的开解下，付小姐才同意她们进去。

  萧山栀一进付小姐房间，就觉得很压抑。房间里没有镜子和胭脂水粉，窗户也用黑褐色的布帘遮住，床单被褥统一是暗色的，一点都不像小女孩的房间。付小姐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裙，背对着她们，萧山栀看着她她披散在背后的乌黑长，对她的容貌更加好奇。&1dquo;小环，还不快向萧掌柜和萧小姐行礼。”付夫人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