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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结果皇上一到淮州，就将&1squo;格杀’改成了&1squo;劝降’。”安然连连摇头，&1dquo;皇上从前是绝不会如此心软的。”

  结果皇上一到淮州，就将&1dquo;格杀”改成了&1dquo;劝降”。

  皇上从前是绝不会如此心软的。

  毓臻坐在那儿，只是心中一片不堪。

  安然自然不会懂，可是，毓臻自己明白。

  凤殇是为了他，才改了主意。在毓臻来看，自然恼凤殇太过狠心，但是在凤殇来说，在一个皇帝的考虑里，凤殇从来没有做错。

  &1dquo;那麽&he11ip;&he11ip;”好一会，毓臻才勉qiang说出话来，&1dquo;皇上现在在哪？”

  安然眼色一暗：&1dquo;皇上亲自去劝降了。”

  毓臻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著安然：&1dquo;你，你怎麽能让他去！”

  安然脸色一变，沈声道：&1dquo;皇上坚持要去，只带了二百人，还明令谁都不许私自跟去，要不是这样，王爷以为安然愿意留在这里枯等吗？这里是淮州，皇上要是出了事，担罪的就是淮州军，就算不管这个，当年永明太子有恩於安然，安然曾誓此生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如今皇上有危险，王爷以为，安然被迫留在这里，心里会舒坦吗？”安然一通话吼出来，半晌才一收敛，怏怏道了一句：&1dquo;安然越矩了，请王爷恕罪。”

  毓臻看著他，半晌才僵硬地一摇头：&1dquo;是本王太冲动。那麽&he11ip;&he11ip;皇上带去的人&he11ip;&he11ip;”

  &1dquo;都是军中jīng英。”安然直接接话，&1dquo;而且，对方人数不多，皇上又身手了得，就算真的冲突起来，也一定会没事的。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护，一定会没事的，王爷放心。”安然的声音渐渐细了下去，厅中一片死寂，那一声声安慰，安慰的是毓臻，又似是他自己。

  毓臻也不说话了，坐在那儿，手里捏著茶杯，手心已经尽是冷汗。

  &1dquo;将，将军！皇上回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人小跑进来，一脸惊喜地叫。

  安然和毓臻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往门外看去，那报信的人又喜冲冲地跑回头去，不一会，就听到门外一阵骚动，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身锦衣，眉目如画，眼似琉璃，正是凤殇。

  &1dquo;皇上&he11ip;&he11ip;您，您&he11ip;&he11ip;”安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声音里都有点哽咽了，&1dquo;您总算平安回来了！”

  &1dquo;皇上。”毓臻也走上一步，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叫出口来。

  凤殇像是没看到毓臻似的，只是淡淡一笑，扶起安然：&1dquo;劳安将军挂心了，是朕太任xing。”

  安然更是激动，一边站起来，死死地捉住凤殇的手不肯放，一边连声道：&1dquo;不是不是，皇上您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1dquo;安将军。”见安然似乎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凤殇叫了一句，冷淡地抽回手，见安然终於收敛了起来，才缓声吩咐：&1dquo;安然，反贼冥顽，不肯归顺，朕也没耐xing跟他们耗下去了。朕刚回来，他们大概会稍有松懈，你这就带人去剿了吧。记住，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许留！”最後一句，语气如霜，字字掷地有声，叫人不禁一寒。

  安然一震，才扬声应道：&1dquo;安然遵旨！”说罢，匆匆一礼，小跑著就走出门去了，远远便听到他喝令召集兵将的声音。

  等安然的声音远了，毓臻才走到凤殇身边，轻声唤了一句：&1dquo;瑾。”

  凤殇回过眼来，淡淡地扫过毓臻身上，半晌冷笑一声：&1dquo;静王怎麽来了？”

  毓臻心里一紧：&1dquo;瑾？”

  &1dquo;哦，你看朕都忘了。”凤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无奈一笑，&1dquo;静王来淮州，当然是担心朕将哥哥杀了，是吧？”

  &1dquo;瑾，我&he11ip;&he11ip;”

  没等毓臻说下去，凤殇便又打断了他的话：&1dquo;那麽朕就明白给静王说清楚吧。珞王确实是在反贼手里，反贼正打算用他来要挟朕，所以朕让安然去把人全给杀了。静王要是够狠，不妨现在去把安然杀了好截下来，否则，”他微微仰起头，直直地看著毓臻，冷冷一笑，&1dquo;否则，现在就滚回盛京去，朕不想见到你！”

  &1dquo;你说什麽&he11ip;&he11ip;”毓臻本想解释几句，这时听凤殇这麽一说，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捉住了凤殇的肩，&1dquo;你见到怜儿了？怜儿还没有死？”

  凤殇一咬牙就要挣扎起来，压抑著声音低吼出来：&1dquo;是，我见到了，就是因为见到了，我才要安然杀了他们，我就是要安然杀了哥哥，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1dquo;你怎麽可以杀他，你怎麽可以！他是你哥哥！他在哪？那些人在哪？你说，你说啊，把安然叫回来，你不可以杀了怜儿！你不可以杀他！你&he11ip;&he11ip;”凤殇那几句话，让毓臻什麽都顾不上了，脑海里只剩下凤殇说要安然杀了怜更的话，激动之下毓臻的眼也红了，死死抓住凤殇的肩拼命地摇，想让眼前的人把刚才的话通通收回去。

  只是凤殇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到最後，厅中只剩下毓臻的声音在回响，凤殇只是睁大了眼看著毓臻，眼中满是绝望，唇边却慢慢地勾起一抹浅笑，毓臻察觉到不对劲地松了手，他的身体便沿著毓臻的手滑了下去。

  第十八章

  &1dquo;瑾！”毓臻惊惶地看著眼前景象，只觉得这是一场梦魇，手上渐沈的重量越加清晰，毓臻脚上一软，跟著凤殇落下的身体跪了下去。好半晌才得出声音来，&1dquo;皇上&he11ip;&he11ip;瑾&he11ip;&he11ip;你、怎麽、怎麽了？瑾&he11ip;&he11ip;”叫出了口，才听到自己声音中一片凄惶，在偌大的厅中回dang著，死一般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