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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团结（第2页）

海格瑞特说：“你复仇的执念是我见过的人类中，最深的。”

“所以东西带来了吗？”

海格瑞特从从怀里拿出一小杯鲜红色的液体，仿佛有生命似的不断沸腾：“拿走它后，我们的契约就此终止。”

阿明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将杯子拿走：“二十年间，谢谢你们的帮助。”

海格瑞特沉默片刻，说道：“外面越来越多的人想杀你。”

“正好，我也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游行并不顺利，二十年未露面的夏族人突然从街上冒出来，而且是浩浩荡荡神色肃穆，一些老维尔迪人的记忆被唤醒，仇恨的火焰瞬间燃起，不一会儿一群声势浩大的维尔迪人拿出砍刀挡在了宋启龙他们前面。

塔尔和警察们站了出来，他怒喝：“我是安全局局长塔尔，你们都认识我，现在我代表警察呼吁大家，夏族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是不合适的，他们也是维尔迪市的合法公民，联邦宪法第二条说了，任何对另一种族破坏敌对的行为都是严重犯罪！”

“那我哥哥就白死了吗？”一个中年妇女冲到最前面，指着塔尔的鼻子骂：“他又犯了什么错，我还问你凭什么让犯罪者逍遥法外！”

她的话得到维尔迪人的叫好和赞同。

塔尔声音洪亮：“我需要指出你的错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夏族人造成的二十年前那场悲剧，然而维尔迪人对夏族人的迫害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可是夏族人走了后，再也没人被吸血鬼杀害了！”

“荒谬，我再说一次，没有证据的妄想始终都是一种妄想，夏族人是不是害你哥哥的凶手，我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指着那个妇女，言辞激烈：“帕瓦蒂，想想当年你哥哥独自在矿山打工，你自己在家里没饭吃的时候是谁帮的你，不用我提醒吧，要不是你家隔壁的赵老奶奶每天给你们送饭吃，你哥累一天回来能安心睡着吗，你忘了每年降临节的时候，那些夏族邻居们放在你门前的食物了吗？”

妇女喉头一哽，过往的记忆浮现，让她红了眼眶。

塔尔火力全开：“那边那个约翰，每天缠着你王叔给你买棉花糖的日子忘了吗，人家把你当亲儿子看的，那个叫威尔逊的躲什么躲，你母亲被害后是谁成天安慰你的，你哭她也哭，你忘了你宋婶照顾你的日子了吗，罗伯特，你小子学校里犯了事，你怕你那醉鬼父亲知道了打你，求着刘叔装你爸爸被老师训的事还记得吗，当时老师还奇怪你罗伯特什么时候有个夏族爸爸了。”

人群中传来一片哄笑，然后渐渐平静，这些维尔迪人抹着眼泪，他们被压在心底的那些记忆其实不用塔尔提醒，他们每时每刻都记着，那是他们两族和睦相处的见证，是磨灭不掉的刻痕，是共同建设维尔迪那心连心的友谊，他们哭了，彷徨了，再也提不起恨意。

塔尔举起一个笔记本，高声道：“维尔迪的人民们，看看我身后的这些人，你们曾是兄弟姐妹，曾共同缔造了新维尔迪，你们忘了当年，为救维尔迪人一家，夏族人与魔族战斗至死的故事了吗，当年维尔迪人为了帮助濒死的夏族人，把家里最后一嘴食物送到他口里的事也忘干净了吗，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他盘踞在这里二十年，无时无刻不在吸我们的血，欺压底层百姓，看看维尔迪现在的样子吧，是时候让我们推倒所谓的皇帝，团结万岁！”

声浪汹涌，一波盖过一波，人们群情激奋，其中不乏有被坑害的企业家，被高利贷拖垮的困顿家庭，被迫签订霸王条款的小作坊经营者。

“这个所谓的皇帝，大家都叫他阿明，是夏族人，但我在这里说一句，坏蛋不分种族，好人也不分种族，谁要是拿这个做文章，老子一枪毙了他，维尔迪人是高尚的，团结的，不是低劣的，猥琐的，想想我们的祖辈，想想两族共同奋斗的那些日子，让我们再次挥洒彼此的血和汗，让我们推倒这个假皇帝，维尔迪万岁，正义万岁！”

“维尔迪万岁！”“正义万岁！”

声势滔天，气势如虹。

两旁的高楼之间，家家户户的窗户都被打开，人们挥舞色彩斑斓的布条，为雄壮的队伍欢呼鼓劲，他们手拉着手坚定地迈向前方，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记忆是抹消不掉的东西，它让人们每次品味时，总会不厌其烦地生出对那美好岁月的向往。

人们高唱歌谣，彼此流下热泪。

伊登愣愣地看着这股雄壮的人海，似乎明白魔族为何几千年来一直无法征服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