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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齐公主？！

  池瑜满目震色地看向底下朝她行礼的女子，微张着嘴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是，这北齐国君什么意思啊？天下谁人不知晋国皇帝是女子啊？把自己女儿献给她做什么？！她要他女儿有什么用？总不是让她与北齐和亲吧？

  池瑜瞄见顾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忙清了清嗓子道：&1dquo;这&he11ip;&he11ip;贵国的诚意朕已经感受到了，若贵国愿每年向我大晋进贡，朕便可退兵归还贵国数座城池，只是我大晋与北齐风俗民情略有不同，恐贵国公主会觉不适，还是不委屈公主留在我大晋了。”

  使臣显露出几分为难，刚想回话，倒是那公主先一步出声道：&1dquo;多谢国君体恤，只是雨嘉并不觉着委屈，雨嘉愿留在大晋陪伴国君。”

  我那是体恤你吗？！我是想让你从哪来回哪去好么！

  而且谁需要你陪了？！没瞧见最前面两位的脸色都快比锅底还黑了吗！

  池瑜无语凝噎，这次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求助地看向顾妧，结果后者垂了眼脸直接无视了她。

  她只好去看严丞相，用眼神示意道，丞相你还不快说句话！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总不能当真让人留在宫里吧？成何体统啊！

  结果严丞相好像也瞧不见她挤眉弄眼一般，低头去饮杯中的酒。

  得，她可算是明白了，合着她是唯一一个现在才知道的呗？所以顾妧说会让她为难的事就是这个？

  那你们也说句话啊！

  池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掩嘴咳了两声后，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1dquo;雨嘉公主，朕已感受到贵国谈和心诚，朕也已提出了条件，若贵国能接受，不日便可取回城池，至于&he11ip;&he11ip;”

  她含糊掠过后接着道：&1dquo;朕并非男子，倘若公主留在这皇宫里，怕是有辱公主的名声，公主还是替朕向贵国国君表示谢意罢，如此诚意，朕心领了。”

  没曾想那公主还是直直地望着她，摇了摇头道：&1dquo;雨嘉此次前来并非父皇授意，是雨嘉自己向父皇请愿，非要随着一同前往，若是国君不愿接受雨嘉，雨嘉才真是无颜回北齐。”

  池瑜：&1dquo;&he11ip;&he11ip;”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我管你有颜还是无颜啊？

  跟我有半两银子的关系吗？！

  池瑜气得咳个不停，底下的顾毅见了也跟着站起来抱拳道：&1dquo;皇上容禀，臣有话想说。”

  池瑜想着谁领回来的麻烦谁处理，便点头同意了。

  &1dquo;雨嘉公主，贵国同本将军启程时并未提起过此事，不知公主隐瞒身份随本将军回朝是为何意？如此行径，让本将军在皇上与一众同僚前如何自处？”顾毅盯着她沉声质问道。

  雨嘉公主毫无惧意地回视顾毅，轻笑着反问道：&1dquo;雨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将军还不清楚雨嘉的意思吗？”

  顾毅剑眉拢起，冷冷地说：&1dquo;北齐当知我朝天子乃是女子。”

  雨嘉公主面容平静地颔，&1dquo;是，雨嘉知道。”

  &1dquo;那公主还这般让皇上为难？就不怕我朝不愿退兵吗？”

  &1dquo;雨嘉又不求名分，将军何须如此激动？”雨嘉公主莞尔，&1dquo;爱慕强者乃人之常情，而大晋河清海晏，雨嘉心生向往，又有何不妥？”

  顾毅神色不善得低声警告道：&1dquo;公主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也不知雨嘉公主到底小声回了什么，顾毅听完表情极为难看地朝池瑜半跪下，语飞快地说：&1dquo;皇上，此次微臣战胜归来，不求任何封赏，只求皇上满足微臣一个心愿。”

  这麻烦公主还没解决呢，顾毅却突然着急地讨要赏赐，池瑜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能接下来顾毅想要说的话，才是下午令顾妧情绪不对的原因。

  但当着文武百官和使臣的面，她又不好拒绝，只能肯道：&1dquo;顾爱卿但说无妨，只要是朕能做到的，定当满足爱卿。”

  &1dquo;臣斗胆&he11ip;&he11ip;”

  他刚开口，一旁的雨嘉公主也跟着跪下了，都没等池瑜同意就大声地说了起来，与顾毅的声音混在一起。

  &1dquo;&he11ip;&he11ip;求皇上允臣帝君之位。”

  &1dquo;雨嘉爱慕国君已久，求国君允许雨嘉留在宫中服侍国君。”

  两句话就像平地一声惊雷，震得殿内杯碗筷觥掉了一地，池瑜手也跟着一抖，滚烫的水撒了一身。

  &1dquo;顾毅！”

  &1dquo;公主！”

  &1dquo;皇上！”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池瑜愣愣地看着不约而同站起的严丞相、北齐使臣和顾妧，眼底满是错愕与不知所措。

  一旁的秋雁慌慌张张拿了帕子想给她擦拭，又顾及位置尴尬立在了原地。

  好好的宫宴俨然成了一场闹剧，底下跪着的人倔强地不肯起身，严丞相和使臣也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唯有顾妧静静地望着她，眸间盈满了担心与歉意。

  池瑜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从骨子里钻了出来，她突然有点理解顾妧了。

  兄妹俩同时看上了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么？

  哦，有的，那个北齐公主。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该以什么理由拒绝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