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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想把此事闹大,不然那密室岂不是白烧了。
方子澄却拦了她,似笑非笑道“若真报案,耽误地可就多了。侯府的三公子在自家被人重伤至此,传出去侯府威严扫地事小,若进了父皇耳朵,父皇再重新考量岳父是否堪当大任,可就事大了。”
这话咋听其实没什么,讽刺程度也仅仅只是普通而已。可架不住令狐甲心里有鬼啊——
令狐宏宇在他和太子经常秘密谈事的书房出事,身上又都是快剑留下的伤口,饶是令狐甲没看见行凶之人,心中也多少有些猜测,他恨,可他也不敢深究此事。
武帝恨毒了朝臣与皇子结党,他又是个手握兵权的,若是真因为令狐宏宇牵出了什么不该牵出的事情来,麻烦就大了。
令狐甲还记得,先太子出事时,武帝一口气砍了两个公爵一个侯爵,无数党羽。他并不想做下一个被砍的侯爵。
令狐甲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了,沉下脸来“两位这一唱一和,究竟意欲何为?”
“人在侯府里天天找太医上门不方便压消息不说,还有可能再度招来凶手。”方子澄慢条斯理道,“不若送去宁王府吧。一来,方便芷儿为他施针压制体内奇毒,二来,太医出入王府总不如出入侯府扎眼。”
方子澄要把令狐宏宇带走?
理智告诉令狐甲,这是万万不能的。且不说现在还没弄清儿子为什么遭此毒手,单就昨夜令狐芷出现在书房一事就很可疑。
但现实告诉令狐甲,方子澄他不是在商量。
方子澄的两个近身侍卫已经将令狐宏宇抬到了担架上。
“宁王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抢人吗?”令狐甲神色大变,一抬手,“来人!”
武威侯府是有府兵的,按制可养二百府兵。但令狐甲这一声叫喊,也不过喊来了十几二十人。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场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令狐侯的府兵动了,方子澄的暗卫自然不会干看着,刷刷刷地跳了出来,与府兵对峙,竟然也有二十人之多。
令狐芷略微惊讶,他们来的时候,可是没这么多人的。看来昨夜方子澄做了不少事。
方子澄的暗卫那都是曾经狼卫里退下来的老人,一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别说令狐甲这十几个府兵不是对手,就是两百府兵尽出,今日也未必拦得住方子澄。
“宁王殿下!”令狐甲急了,“您在老臣府中要带走老臣的儿子,是不是应该要我这个做父亲的同意。”
方子澄很有耐心地与他解释了一句“岳父大人到现在也没拔剑,不正是因为心里清楚的很,今日,本王想带走令狐宏宇,就一定能带走。不是吗?”
“你!”两鬓已有些斑白的侯爷急的原地转了一圈,而后“刷拉”抽出了身边一个护院腰间的长剑,“您这是逼我!”
方子澄见他拔剑,眸色就冷了下来。
“侯爷要是更喜欢将事情闹大,倒也无妨。不如这就与本王去御前,好好说道说道,我的王妃是如何在你的书房受伤的。又或者,您其实不想让您这儿子活着,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话就说的诛心了。
令狐甲神色灰败,摇摇欲坠。
方子澄轻描淡写道“令狐侯,我听说别人求求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多半是为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不知你是为了什么?”
“王爷这是要劝我弃暗投明吗?”
“这话本王就听不懂了。难道在此之前侯爷是投了哪个‘暗’么?本王今日所为,也不过是看在楠楠的面上,尽一尽为人婿的孝心罢了。领不领情,全在侯爷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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