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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十区二十八（第1页）

“天快亮了。”

凌霄和莫夕一一起坐在高高的塔楼上，现在正是最黑暗的时候，她们也只能凭借高楼微弱的光勉强看清对方的身形。梓烟没了阵图，不能那么快回去，莫夕一不愿他劳累奔波，便叫他在此处休息。梓烟哪里愿意，当即两个妹子就联手给他迷晕了，然后自顾自跑上来吹风。

“你紧张吗？”莫夕一换下了舞服，白衣无暇，想来应当是极美的，只是凌霄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凌霄也被她拉着换了一身衣裙，好看是好看，就是长了点，好碍事，凌霄平时很少穿这么长的裙子。“我还好，反倒比较紧张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即便不去看，也看不到，莫夕一仍能感觉到凌霄凌厉的目光，她只觉疲累，叹息着爱上了双眼，却笑了起来。

“把他带回去吧。”莫夕一的声音飘飘忽忽，凌霄听不懂她话里的情绪，“谢谢你的玉，但它压制不了鸦太久，而且我有预感，明天不只是我和梓烟……炎，空气中有着十分清新好闻的味道，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闻到。森林、大海，还有岩石，唔，一点也不突兀，是很自然的味道。”

凌霄背后一僵，“什么意思？”

她摇了摇头，转向凌霄，“我不能说啦，不过你也已经明白了。”莫夕一顿了顿，“阵图应该还能用一次，送他回去吧。你要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凌霄

越来越觉得诡异，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知晓局势，现在看来，迷雾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厚了。

“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整装待发，只有你，炎，你几乎是孑然一身，你以为自己很了解规则，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今天，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所以我不想再瞒下去了。可我真的不能说更多……你要准备好。”

莫夕一突然起了身，在凌霄惊愕的目光下，她缓缓摆起了手臂，暗青色的光芒自指尖散开，高高的揽月楼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在前方向她们招手，莫夕一就这样舞了起来，脚下便是万丈高，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但她却轻灵得仿佛在空中翩飞。

凌霄没见过凤凰涅槃，但她能确定，眼前的女子所舞的，绝不是凤凰。

没错，她的确不能再说了。凌霄握紧了拳，就要起身离开。

莫夕一空灵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怎么，不看完就走了么？我还当自己舞得极好，原来竟入不了你的眼。”

凌霄顿了顿，“是极好的，美到极致，如琢如磨，只是，不是给我看的。”语罢，她自行离开，最后一句话仿佛是被风卷上来的，“你也准备好，毕竟我需要你，和他。”

莫夕一足尖轻点，独自一人立在万丈高的黑暗之中，白衣被长风鼓吹而起，宛如一只风中的蝴蝶，她仍然笑得绚烂，只是眸中隐

匿着几分难以瞧见的苦涩。是啊，的确不是给她看的，就不知，她的这般坦白，能不能入了那个人的心。

凌霄换下贴身的裙子，把头上好看的珠钗也卸了，重新穿上她利落的劲装，看着榻上正闭目的人，“别装了，看够了，就走了吧，不枉她一番苦心。”

梓烟猝然睁开了眼睛，他微微启唇，却又忍隐着闭合，如此几个来回，凌霄终于看不下去。

她扳正这个少年的肩，“梓烟，遵从心的方向。天快亮了，阵图还能用最后一次，我要回去和你老爹还有司命老儿一同部署，你，来吗。”

梓烟挣扎着闭上了双眼，许久没有出声，凌霄也不急，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

“我……我留下。炎，你回去，把我母后的事情，都告诉父上吧。”梓烟逼迫自己强行镇静下来，“无论如何，他应该知道真相。我要在这里，陪伴我喜欢的姑娘，一如清酌始终陪伴珈蓝到最后一刻。”

凌霄松了口气，十分爷们气地捶了一把他的胸口，“够男人！”

许久，莫夕一一个人在屋顶上吹着风，天微亮的时候，她终于下了高楼，正要换上那身绝美的舞服，见光影中影影绰绰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形，她险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回过身，上前牵着她的手，用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对她说，“我看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就傻坐在那儿不动了呢

。怎么，皇城的风景还没看够，那不如看看我？”

莫夕一的嘴唇颤着发不出一个像样的音节，梓烟又笑到，“怎么，偶尔跟你打个趣，不习惯？那我往后经常这样，可好？或者我去学些你喜欢听的话，说与你听。”

“梓烟，我……”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她又说不下去了，只是怔怔地看着梓烟，贪恋他掌心的温暖。

“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那个，默默陪着我读书，在我生辰时为我绣荷包，会为我做许多小点心的姑娘，她昨天夜里在高楼之上起舞的模样，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丽，或许，比传闻中令颍皇清酌迷醉的鲛人少女珈蓝还要美。就是不知道，这个姑娘肯不肯为我犯一次禁，偷偷把我也带上揽月楼。”

莫夕一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轻轻抚摸着，让她感觉既温暖舒适，又有些酸胀苦涩，仿佛幸福得过了头，甜份加得太多，甜出苦来了。

梓烟一看到她的泪，一颗心顿时软得不行，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晶莹，“怎么还哭了？我可没欺负你啊，明明一直在很真诚地说好听话，莫不是你更喜欢我从前安分收礼的模样？”

“不……什么样的，我都喜欢。梓烟，我只问这一次，你务必要说真心话。你方才所说，是否句句属实？”莫夕一抬起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却又十分倔强地看

着他。

梓烟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在其上印下轻轻一吻，眉眼坚定，一字一顿，“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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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水就水吧，反正也是祸害自己而已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