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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蝼蚁（第2页）
程豫慈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电脑屏幕上被打了特行局水印的文件，他深知已经无法从这里抽身了。
他们的棱镜计划进入了瓶颈期，特行局的工作举步维艰，
602芯片事件，地层防护服流出事件，激光刀事件，这些疑题压制着棱镜计划开展的速度。
此时已经暖春，季风已经不再那样刺骨，程豫慈有时候会在晚上去到办公楼的天台去吹风。
风混着青草刚冒芽的香，弥散在空气中的
每一处。
石谦毅拿着两瓶果啤也上来吹风。
果啤很好喝，风也很凉快。
石谦毅看着沉默的程豫慈，他手里的果啤瓶一下一下地点着地面，声音单调。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说话。
石谦毅看到远处天洲的楼宇，在远处，星星点点的光亮嵌在楼里变得很小，像天上的繁星。
程豫慈怀疑地想。
“我们上次去的602，罗晋兰发现的慕斯索工厂查到了什么没有？”长久的沉默后，程豫慈问石谦毅。
“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上次我打听应该是快了。”
“快了”是多久，程豫慈回来的这一个月听到了太多的这种话了。
“对了，你刚来这儿的时候是几几年啊？”程豫慈问他。
“83年，”石谦毅想了一下，“当时刚从莫里乌斯学校毕业，各个区里的特行局来我们学校内调人，我是对标过来的。”
石谦毅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一个区才要三个人，那这一定很香，甚至还可以去地面看看，就报上去了。你猜怎么着，合格的就只有我，季凌钧和一个叫严娥的女生。”
说到这里，石谦毅的脸色，突然就冷了下去。
“我以为在这里可以做成一点事，可是事总与愿违，我、季凌钧和严娥，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年，当时我们在一个组里去执行任务，碰上蚁人围堵，严娥和另外几
组中的几人善后，但是那却是我和季凌钧见她的最后一面。”
严娥死了。
“那时候我才体会到，在面对那些‘蚁人’的人的时候，我们才是蝼蚁。他们的那些武器，我在天州见都没见过。”
石谦毅摇头，看着程豫慈，“早在两年前，这种武器理论的鸿沟和对地城相关知识的匮乏早就形成了。”
他突然又嘲弄似的笑了一声，“我们想用零碎的信息来瞬间打破这个瓶颈，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程豫慈沉默的看着脚下的楼顶，静了好一晌才说道：“你有没有跟季局反映过这个问题？”
他摇头回答：“没有”。
“我在担心，我们这里有‘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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