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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少一个对手多一分胜算（第1页）

  “四弟，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几个人走上楼来，走在其中一个男子突然开口惊讶地道。谢安澜对突然打扰自己的人很是不满，不悦地回头便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之前在6夫人院子里见过一面，6离的大哥6晖，号称6家的希望那位。6晖成婚的时候6老爷还没有被贬，所以6晖的妻子也是京城的官家小姐。6晖小时候6家正是最辉煌的时候，如今渐渐败落他自然不愿意如此，因此也一直撇着劲儿想要带领6家重回到京城。

  6离淡淡地看了一行人一眼，微微点头道：“大哥。”

  6晖身边一人有些惊讶地道：“昌明兄，你四弟不是请了病假么？怎么会在此？”听了他的话，跟在6晖身边的几个人看向6离的脸色都有些奇怪起来了。6离和6晖是在同一个书院念书，又同为秀才，还是拜在同一位先生门下。但是6晖今年二十四岁，6离却才十七岁。三年前两人同时考取秀才功名，当时在泉州城里6家也是名声大振，但是对6晖来说却有些不好看了。跟年方十四的庶弟同期，6离泉州府第一，他第十六。若是没有6离，6晖自然也算是才华卓越了，但是有了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弟弟衬托，6晖顿时就显得黯淡无光。所以两人虽然是兄弟，但是书院的同窗却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

  只是6离纵然再怎么优秀，欺骗山长和老师生了重病，自己却跑出来玩耍，却还是让人忍不住要怀疑他的品行的。一开口就是半个月的假，书院的人还以为6离病的有多重呢。更不用说，那些平时嫉妒6离才学的人，立刻便有人忍不住尖酸地道：“先生还担心6兄卧病在床想要派人去探视呢，没想到6兄原来生病是假的，佳人有约才是真的啊。”

  6离并不去理会那人，只是看向6晖道：“大哥，真巧。”

  6晖一笑，道：“正巧今天先生有事，就放了我们半日假。我和几位同窗才想来晴雪楼聚聚，倒是没想到四弟也在这里。”

  6离点头道：“那就不打扰大哥了，我们用完了，先回去了。”

  6晖笑道：“既然遇上了，就一起聚聚吧，四弟何必急着走？”

  之前嘲讽6离的青年冷笑一声道：“昌明兄，6离兄有佳人作伴呢，哪儿有空理会咱们这些人，你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6晖有些尴尬地朝6离笑了笑，道：“四弟，白非兄心直口快，你别在意。”

  谢安澜侧打量了一番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身儒衫，还有这握着折扇一派文人雅士的模样，不过看向6离的眼神却都显得不怎么友好。谢安澜转过身面向众人，淡淡笑道：“见过大哥，前日夫君昏迷不醒，还要多谢大哥亲自去替他请了半个月的假呢。”

  6晖一愣，显然没想到谢安澜会在这种场合开口。若是家里那几个女眷也还罢了，但是谢安澜就是面对自家人都常常一言不，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沉默寡言的模样。要她在大庭广众说几句上得台面的话，倒像是比要她的命还难一般。

  “弟妹言重了。”见同窗们纷纷看向自己，6晖连忙笑道：“四弟到底是伤了身子，多休息几天总是好的。怎么就出来了？”

  谢安澜淡淡道：“这个么…相公想要买几本书回去研读，我担心他的身体就陪着一起出来了。”众人朝6离望去，果然见他身边的桌子一角放着几本包好的书册一时都有些尴尬。

  一个轻咳了一声，笑道：“原来是咱们误会了，6离兄素来勤勉，怎么会故意逃课呢。这位是…四少夫人？”

  谢安澜微微点头，便转回身去不再看这些人。

  6离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书一手拉起谢安澜道：“我们回去吧。”

  谢安澜点点头，也跟着起身。旁边喜儿早就已经站起身来抱着东西跟在谢安澜身边。

  “大哥，各位，失陪。”6离冷淡地说了一句，便拉着谢安澜从众人跟前穿过，往楼下走去。

  直到三人都走下楼了，楼上的几个人才看看空荡荡地楼梯口相对无言。好一会儿，才有人笑问，“昌明兄，那位就是你四弟的夫人？”语气中很有羡慕之意，谢安澜在泉州的上流女眷中名声不显，就是跟6家熟悉的人几乎都不记得这个人。6离平时也从不提起自己的夫人，大家便都以为6家四少夫人即便不是貌若无盐，八成也是相貌平庸得紧。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不仅长得好看，举止言谈也并不比6晖的夫人，6家大少夫人这个官家出身的大小姐差什么。

  明明听说，6离的妻子只是一个穷秀才的女儿啊。

  6晖淡淡地点了下头道：“确实是四弟妹。”

  众人见他神色寡淡，也知道他心情只怕不怎么好，便都识的转变了话题不再说6离和谢安澜的事情。6家如今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是6家本家的家底和6晖的外祖都还在朝为官呢。这些经常跟在6晖身边的人，除了家世相当的几个，更多的还是家境贫寒想要抱大腿的。6晖是6家嫡长子，平时手指缝里漏出一丝半点也够他们受用许久了。至于同样是6家公子的6离就没有这个待遇了，6离是庶子，而且亲娘还早逝，平时自己就过得十分拮据了哪里还有余钱打点同窗？

  6晖没有理会同窗们的说笑，向着方才6离和谢安澜的应对，若有所思。

  出了晴雪楼，谢安澜才回头对6离挑眉道：“你大哥可真关心你啊。”

  6离淡淡道：“他是大哥，自然要关心弟弟的。”

  谢安澜撇了撇嘴，诚恳地问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你？”6晖是6家嫡长子，先天就比6离具备优势。说得不客气一点，将来科举除非6离和6晖的名次相差的太远，例如6离中了状元而6晖只是个三甲末流，否则6家的资源是肯定优先向6晖倾斜的。甚至有可能，即便是6晖不中，6家也未必就愿意在一个庶子身上花费心思。所以，6晖这个时候就针对6离，未免有些多余。

  6离想了想，道：“大约是，乡试将近，压力太大了想找个方式轻松一下？”

  “什么方式？”

  “同期的都是对手。”6离道。

  “……”所以，少一个对手就多一分胜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