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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祸临头却不晓 启诏案前两相难（第2页）

“何谓此一时？何谓彼一时？此一时是不是‘瑞雪掩晨曦’”李治拍案怒道。

瑞雪掩晨曦？这不是自己被武则天逼着吟诵的诗吗？陛下怎就知道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上官仪扑通一声就跪下请罪。

“仪爱卿何罪之有？”李治沉声问。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可上官仪却无言可答，正如夫人杨太太所说你能说皇后非礼吗？不能啊！

上官仪仰天长叹，但经过一番思考，上官仪依然决定言明利害。

“臣以为不可仓促废后……”可上官仪话未说完就被不耐烦的贺兰敏月给打断。

“大胆逆臣，竟敢违抗圣旨！”贺兰敏月朝上官仪怒目一声喝。

上官仪一看，嘿，就是霸道十足的武则天也不曾训教过自己，从唐太宗到李治，自己侍候过两朝皇帝，皇帝都视自己为上宾，何时受过此等侮辱？上官仪霎时羞愧难当，满脸憋得紫。

“陛下在此，何人敢在此撒野？”上官仪高声喝道，且目光转向李治皇帝。这架势分明是向李治抗议，请求李治给个公道。

李治暗想，好你个上官仪，你已经夹枪带棒地骂了她，还要朕给你公道，明明知道她是贺兰敏月，却说是何人撒野，这分明是骂她不是个东西！可又一想，呵，也只有你上官仪有这股子血性。

“爱妃，不可对仪爱卿无礼！”李治还是给了上官仪一个薄面。

“仪爱卿迟迟不肯下笔不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朕听说媚娘深夜驾凌府上？”李治突然赤裸裸地问。

李治这么做分明是要以此来压一压上官仪，也是要为贺兰敏月刚才吃了哑巴亏出口恶气。

“陛下！切莫听信谗言，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上官仪慌忙表白，但神色难免有些慌乱，毕竟自己说不清啊！

“朕若是信了谣言，爱卿的人头早搬家了，汝还能跪在这里吗？”李治的目光望住屋顶说，以此表现出皇帝的至高无上。

“臣谢陛下信任！”

“别谢早了，常言道无风不起浪，爱卿又如何证明给寡人看呢？”

上官仪心一咯噔，陛下要我证明，无非是要逼我写废后诏书，看来今天不写是不行了！我上官仪可以轰轰烈烈地死，但绝不能担下鸡鸣狗盗之骂名。想到这的上官仪上前一步跪下道：

“臣遵旨！”

上官仪站起，走到案桌前。王伏胜早铺好了纸，磨好了墨，上官仪拿起笔，蘸了墨，唰唰几笔下去，列了武则天十大罪状。专横跋扈、结党营私、反天之刚、挠阳之明，武后专横，海内失望，应废黜以顺人心！

诏书写好，李治看了暗暗叹服上官仪的文采，不假思索如同宿构。贺兰敏月看着废后诏书，小心脏突突突地猛跳，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简直不敢相信她处心积虑的废后梦就在今夜就在此刻实现了。

她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疼着，说明不是梦，她禁不住扑哧一声笑，接着又扑哧几声笑，再接着咯咯咯地大声笑。

贺兰敏月只顾了高兴一个劲地笑，不曾想一声断喝从天而降。

武则天虎威一般地立在门口，目光逼视着李治……

原来王伏胜出宫早被赵公公门下的小太监顺子盯上。王公公的一举一动小太监顺子一溜烟报告到武则天那儿。

上官仪掌管诏书，非军国大事不会深夜召见，但武则天判断绝非军国大事，若是，李治必然把这麻头的事扔给她。何事值得皇帝漏夜召见上官仪？而且还要瞒着哀家，武则天做着各种推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与自己不利。

不行，哀家得亲自去看看。武则天决定亲自去甘露殿探个究竟，就在此时，武则天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宫女跌跌撞撞跑来报告了甘露殿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