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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驾到,就算是中计了,焦子旭都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把太子迎入中军帐,等太子落座后,焦子旭大礼参拜。
“焦将军真乃国之栋梁,国之福将啊。”太子让焦子旭落座后,喜形于色的赞道:“更是大安百姓的福星,外面那些粮食真真是能解当前大安之难的灵丹妙药啊。”
焦子旭一抱拳:“为国分忧,为吾皇和殿下分忧,是末将份内之事,这些粮食来的突兀,殿下可要查一查?”
这才是焦子旭最害怕的,如果太子要查,那些匪首的银子必定藏不起来,若是太子主张剿匪,那自己就死期临头,所以这简直是要自己这条命的局啊。
太子沉吟半晌,看焦子旭脸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微微的眯起眼睛:“焦将军,人命关天,从南望山调拨三万人马护粮到各个府县衙门赈灾是当务之急,至于别的啊,交给焦将军去办,黑契和白契在土拉河开战,南望山需提防白契会突袭我大安边境,等本宫回京,必定会向吾皇请旨,嘉奖焦将军。”
“末将份内之事。”焦子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太庆幸了,当今太子为人宽厚,果不其然,这个时候能放自己一马,可不是因为他看不透这些粮的玄机,而是黑契和白契都觊觎大安国,虽内部开战,可一旦对大安动手的话,南望山和北望山都要御敌,武元侯下落不明,皇上对武元侯有杀心,欲夺兵权,国无大将自然显得自己就重要了。
三万人马清点出来,所有的粮食都被太子带走了,焦子旭感恩戴德的十里相送,回到大营立刻调兵遣将往南望山中剿匪!
那匪首面生,倒不是焦子旭不知道驻地有山匪,只是山匪走的是江湖道,但凡不招惹到自己头上,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不行!那些银子是自己八成的身家,不抢回来是奇耻大辱,更会让自己堂堂戍边将军穷的叮当响啊!
等他的人往南望山去寻找匪徒踪迹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山上早已经人去楼空,那些匪徒都消失不见了!
“人呢?银子呢?”焦子旭勃然大怒。
副将立刻说:“那些匪徒把银子送给太子殿下了,并且跟随太子殿下沿途赈灾。”
焦子旭如遭雷击的跌坐在椅子上,果然中计了!
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咬人的狗,不哼哼啊!”
他肝胆欲裂无人在乎,太子殿下飞鸽传书到京城,不提焦子旭,只说南望山截获国库存粮十万石,证据确凿,请皇上彻查。
翌日。
早朝。
承武帝把太子殿下的飞鸽传书拍在龙案上,怒道:“你们说说看!截获是何意?尔等领着朝廷的俸禄,偷着朝廷的家当,置朕于何地?置百姓于何地?”
群臣噤若寒蝉,一个个都跪下低着头,没有敢接话,之前五军都督楚展在大殿上状告阮国安克扣军饷,本以为是皇子争端初露端倪,楚展是二皇子的外祖父,阮国安是三皇子李宏远的外祖父,这两家闹腾起来是必然,特别是二皇子被皇上厌弃,已经禁足了,楚展自是要为外孙破局。
可谁能想得到!
这里面真就牵扯到粮食了,现如今北望山都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大安国内从南到北都是灾民,这个冬天会有多少人熬不过去冻死,都尚不可知!
妙就妙在粮食找到了,在南望山!
南望山是谁?焦子旭啊,焦子旭的背后那是逍遥侯府和公主府!
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别说一点就透,有时候都不用点,也是心知肚明的。
“尔等!哑巴了?”承武帝最近火气很大,因为他发现朝廷暗潮汹涌并非是因储君,而是盘算着还在位的自己!一国之君被群臣算计,奇耻大辱!
身为丞相的郑子成走出来,跪在承武帝龙案前:“吾皇息怒,而今只要找到粮就能让百姓渡过难关,粮有了,还要准备粮种,至于其他还需要太子殿下归来,才能彻查,此事事关重大,必会真相大白的。”
承武帝对郑子成发不出来火。
因为郑子成现在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昨儿还是自己差人送去了米粮予以温饱,否则堂堂丞相府里,小孩子都饿的直哭,皇后贤淑,太子更是在此番赈灾中功不可没,郑家为了筹措粮食散尽家财,唯有在危难之时,最见人心啊。
“郑相,平身吧。”承武帝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郑子成起身退到一旁,承武帝抿着茶平复心里的怒意,目光从眼前这些臣工的脸上一个个扫过,坐在这个位子上,手底下都是一些什么人,不说了若指掌也都心里有数,他只恨那几个敢出手的!
“阮爱卿,粮饷可解决了?”承武帝目光落在了阮国安的身上。
阮国安立刻出列,回道:“回吾皇,已有两万石粮饷往北望山去了。”
“楚爱卿可亲眼所见?”楚展出列,回道:“回吾皇,确实有两万石粮饷发往北望山,微臣没想到阮大人竟还留了后手。”
“楚大人,你这是什么话?军用粮饷怎么还成了后手?保证两军阵前的将士们吃饱饭是天大的事,他们可都是为朝廷以命相搏呢。”阮国安恨死楚展了。
楚展冷哼一声:“就算是粮饷,那也应该是户部掌管,户部手里没粮,你阮国安能拿出来两万石粮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你血口喷人!”阮国安扑通就给承武帝跪下了:“皇上啊,老臣那些粮都是从各军中调度出来的啊,楚大人如此盯着老臣不放,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楚展也跪下了:“微臣掌管五军,哪里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都有什么?如今灾年,将士们勒紧腰带是共克时艰,皇上明鉴,硕鼠不除,动摇国本!”
承武帝点头:“好了,都退下。”
身为一国之君,承武帝的沉稳是超乎常人的,或者说历代国君都是如此,天大的事也不疾言厉色去办,而是如利刃悬在这些臣工的头顶上,再等待时机,这也是帝王最常用的术。
朝堂上的事情,传到了晏姝的耳中,倒不是她用了什么手段,而是楚展和阮国安下朝后大打出手,两个人打急眼了,跟泼妇骂街一般,恰好陈嬷嬷从街上过,听了个全套的。
“奶娘,他们如此不顾脸面,你怎么看啊?”晏姝给陈嬷嬷递过来热茶。
陈嬷嬷赶紧双手接过来放在旁边:“小姐,这就像两家人过日子,各有各的盘算,也像两个孩子打架了,被打的一方找了个出气筒,一个不好都别想好呗。”
晏姝噗嗤笑了:“奶娘可厉害的很,毕竟他们打不过老大,老二受委屈了,抓了老三揍一顿,似乎也寻常。”
“小姐,最近身体可全好了?”陈嬷嬷迟迟没露面,是因为人不在京城,回来听说小姐几次三番遭了大罪,心疼的厉害。
晏姝点头:“好了,活蹦乱跳的,奶娘回来正好,今年咱们一起守岁。”
“那老奴得跟小姐说道说道外面的事了。”陈嬷嬷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了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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