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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口！你跟她半斤八两。李捷跟李黛怀着相同的心思。

  他得不到儿子的认同，语气剎时变得软弱起来，失去了原有的威严与严峻。&1dquo;离婚之后，我就打算自己开食品行。为了打拼事业，我必须甩开那份痛彻心扉的歉疚，因此才丢掉所有关于她的东西，要把她忘记。而你那时天天吵着要妹妹，只好骗你她不是你妹妹，逼你忘记她。这样，我才能完全忘记曾经有她的存在，才不会一直愧疚。”

  &1dquo;事业比较重要，还是儿女呢？你以前常说你努力工作﹑为事业打拼，都是为了这个家。这些根本就是你的借口！

  你的努力工作﹑为事业打拼，就是不要这个家！你自己想一想，你根本没有时间来关怀家人，甚至企图忘记家人，这就叫为了家吗？说白一点，你是为了钱﹑为了地位。你自己扪心自问，我说的对不对？家人要的是亲情，而不是只有优渥的物质生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别以为别人都是白痴，会相信那些鬼话！”李捷气鼓鼓地说。

  李黛瞠目结舌地凝视李捷，惊愕于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更是她心底的话，希望有天能狠狠诘责李仲鸿的话。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我要的是你的父爱﹑你的关心，不只是你的钱！她在心里吶喊着。

  倏地，她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睛一瞧，是李捷关怀的眼神。她撇过头去，忍住好想痛哭的冲动。

  &1dquo;唉，你骂得没错！”李仲鸿虚脱似的说。&1dquo;但是，这是社会规范加诸于我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一般人的观念就是如此呀。也许你以后也会跟我一样，不知不觉对家人说出这一句话，而且还义正词严。”

  &1dquo;也许我会这样做，但是不会说那么虚伪的话，纯粹是为了不让自己良心不安的借口！想要赚钱﹑或者功成名就说出来，还找牺牲者当借口！”李捷嗤之以鼻地说。

  &1dquo;也许你说的没错吧！在潜意识里我果真就如你所讲的。你妹妹&he11ip;&he11ip;过得还好吗？”李仲鸿既羞愧又胆怯地说。

  &1dquo;那个女人是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羽嬅已经被她害的不能说话了，必须用手语沟通，她继父的手语竟然比亲生母亲还好，碰到重要的事，还需要请人当翻译，你就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疼惜羽嬅了。”

  &1dquo;唉，我铸成大错了！”李仲鸿不禁长吁短叹。

  &1dquo;那个女人知道是因为自己羽嬅才不能说话吗？”李捷问。

  &1dquo;她当然知道呀！”

  &1dquo;干！这个仇一定要报。”李捷咬牙切齿地说。

  李仲鸿看到儿子的眼睛冒出腾腾杀气，赶紧说。&1dquo;不管怎样，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1dquo;我没这种母亲；李捷赌气地说。她，狠狠撕毁了我对母亲的憧憬与幻想，更没想到我的生母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1dquo;你还没说你妹妹现在怎样了？”

  &1dquo;她呀，虽然得不到母爱，好像也没有什么父爱，她的继父跟你一样，整天忙着事业。她曾经患了自闭症还有心理障碍，相当辛苦地才走了出来，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平平静静地当大伯的助理。就是你的抛弃，就是你的隐瞒，才会生这出悲剧，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现在是整天活在羞愧与伤痛里。”李黛噘嘴说。

  &1dquo;你知不知道她活的多辛苦，她多么努力才克服心理障碍。认识她的人都为她打气加油，处处帮助她，才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而你，一个她的亲生父亲，就因为你的自私，毁了她多年的努力。”李捷瞪视着说。

  &1dquo;那她&he11ip;&he11ip;”李仲鸿奋力托起自己的上半身，惊慌地说。

  &1dquo;我姐很坚强，没有被打败啦！她只是很伤心而已。这种悲剧不管生在谁身上，都是痛苦不堪的，何况是她呢？”李黛说。

  &1dquo;喂，千万不要激动呀！静下来，静下来。”巡房的护士看到李仲鸿涨红着脸，赶紧安抚他的情绪﹑量测他的血压，同时怨怼地瞥了李捷兄妹一眼。过了一会。&1dquo;血压有点高，但是不要紧。你千万不可以再激动喔。”然后转身数落李捷。&1dquo;病人需要休息，更需要平静，知道吗？我去拿降血压的药过来。”

  &1dquo;对不起。”李捷不好意思地点头。他等到护士离开之后，才对李仲鸿说。&1dquo;爸，你先睡一下，我出去透透气。”

  &1dquo;对不起！”李仲鸿说。

  &1dquo;别再说那些了。”李捷第一次安慰似的拍了拍父亲。&1dquo;等你病好了再说。”

  &1dquo;哥，秋婷在找你。”李黛拿出手机递给他。

  一定是你通风报信的！李捷斜睨了她一眼揣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手机，走出病房。

  黄昏的台北街头跟往常一样忙碌，灰蒙蒙的天空再淋上夕阳的橘红色，显得脏污不堪，像块沾染血迹的脏兮兮抹布。李捷站在医院外面深吸了口熟悉的污浊空气，才用李黛的手机打给程秋婷。

  &1dquo;你找我吗？”

  &1dquo;过来接我下班；程秋婷撒娇地说。

  &1dquo;我老爸中风住院啦。”他瞪视过往的车辆。

  &1dquo;他只是轻微的中风，顶多眼歪嘴斜而已。”她冷漠无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