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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滞的空气被叶锦丽的声音搅动了，李捷等到叶锦丽消失于夜色中，才望着夜幕，感慨地吐出纠葛的话语。&1dquo;李黛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羽嬅只能点了点头。她拉着李捷的衣袖，指了指附近高起的骑楼，李捷会意地跟她来到那里。两人并肩坐在宁静的走廊，羽嬅的双脚像跷跷板似的在空中交错摇晃。

  &1dquo;我想要说什么，你都知道。不过我又好想说出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痛恨自己似的手掌使劲地磨搓双颊。

  &1dquo;你要说的我知道，你的痛苦我晓得，你的矛盾我了解。

  因为，我也一样。谁叫我们是&he11ip;”羽嬅写在记本上。

  李捷抬头挺胸，深吸了口气，直直望着前方。&1dquo;因为我们是分离二十多年的双胞胎兄妹，因此能感应到对方的心思。”缠绕的心结就在这一刻打开了。&1dquo;你，一直在我梦里缠绕了二十多年。当我在西班牙见到你的时候，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彷佛你就是梦中的那个小女孩。

  现在，我明白了，那位梦中的小女孩就是一直被强迫遗忘的妹妹，也就是你。我苦苦追寻这位梦中人，没想到居然就近在咫尺而不知。

  梦，原来是那么真，真到我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父母所安排的悲剧呢？”他的手不在乎的一扬，挥去脸上的泪水。

  &1dquo;现在，我们重相遇了。”字是那么少，份量却是那么的重，重到她几乎无法承受，更不愿意去承担。

  &1dquo;重！唉&he11ip;&he11ip;”他长长叹了口气。&1dquo;太贴切了，也太感伤了。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对不起。”他深深一鞠躬。他想说我的不负责任让你吃苦，但是这个责任要怎么扛起呢？这只会徒增另一场不必要的悲剧，他只好把那几个字咽了下去。

  &1dquo;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用说对不起。”你说对不起，只会让我更难受！这句话，她不敢写出来。

  &1dquo;你知道吗？你出车祸的时候，我的肚子也同样非常痛，也许这就是心电感应吧！自从我们在西班牙见面，那条心电感应的神秘细线就重栓住我们，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条无形的线，甚至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羽嬅潇洒地挥去泪珠，但是她一听到爱情两字，眼眶又诞生了的泪水。

  &1dquo;当你怀&he11ip;&he11ip;一定很痛苦、很孤独吧。唉，该怎么说呢？”他的手拼命磨揉着脸，好像要抹去那份矛盾又无奈的情绪。他非常想当面说出羽嬅怀孕期间与流产时的心情，以及问她当时的情况。但是，他开不了口，那是乱伦呀！这些错综复杂的心绪，他只能猛往肚子里吞。

  &1dquo;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晓得你很关心我。那段怀孕的日子我不想再提起了。不管怎样，我都撑过来了，没有被击垮”怀孕那两个字，羽嬅写得很潦草，彷佛要一代过，不想留下太多的痕迹。

  &1dquo;相对你的坚强，我却显得这么懦弱无能，不得不汗颜。”李捷凝视她的脸颊。他本来想抚慰她的秀，举到一半的手在空中突然缩了回来，落在自己的头上。

  &1dquo;你只是做你想做的事，谈不上懦弱。”

  &1dquo;呵呵&he11ip;&he11ip;”他苦笑着。&1dquo;逃避，不叫做懦弱吗？”

  &1dquo;但是，你在重要的关头毫不退缩，能够勇敢面对，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就像当你现我们是兄妹，能够毅然回来相认，对我而言就是很难得了。

  换成是我，我可能会逃避，不敢见你。”

  羽嬅已经把兄妹两个字痛苦的写出来，身为大哥的李捷必须把重定义的关系郑重呼喊出来。&1dquo;妹&he11ip;&he11ip;妹！”这句最自然的话，他却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和勇气才颤抖地说出。

  &1dquo;哥哥”原本轻盈的钢珠，剎时变得沉重异常，逼得羽嬅纵然使出浑身的力气，仍然握不稳它。

  他们激动地凝望对方，用坚定的眼神代替迷惘不安的言词。

  过了一会儿，李捷才说。&1dquo;我要见她，你能叫她出来吗？我不想到你家看她。”这是他这趟回台湾的另一个目的。

  &1dquo;真的”羽嬅注视着他。

  &1dquo;我要她亲眼看看这个被她抛弃的儿子，我要更要仔细瞧瞧她这个根本不适合当母亲的女人！我要知道她到底长得是什么鸟样，不是要叫她妈妈！”他满腔悲怒地说。&1dquo;李黛已经告诉我那晚她是怎样待你，这&he11ip;&he11ip;算什么母亲呢？！”

  &1dquo;她告诉你这些做什么呢？”她蹙着眉，面有愠色。

  &1dquo;是我要她据实跟我讲的，你不要怪她。”

  羽嬅无奈地拿出手机，传了个短讯给曹逸春，要她尽快来学校旁边的快餐店。过了不久，曹逸春回复了，只有两个字---好的。

  羽嬅落寞地凝望夜色，渐浓的愁绪悄悄笼罩她的内心。

  &1dquo;千言万语刻在黯然的暮色，好想双手捧上送给你。

  但是它们安稳地躺在墓碑上，叫我敲打下来也太伤心。

  不愿它们化为千万碎片，只好请你明亮的双眸瞧个清。

  也算是明了我的心意。”

  &1dquo;我是你的一部份，纵然阖上眸子也能看清上面的字字句句，因为那是你用血和泪写成的。唉，别再想了，就让脑子一片空白，静静躺在我的怀里吧。”李捷很自然又胆怯地搂着她，柔柔轻抚这位受了许多折磨与苦难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