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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易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黎语蒖。

  唐尼一屁股坐下，巴巴地问：&1dquo;老大，我的呢？”

  周易：&1dquo;你的在你家呢。”

  唐尼：&1dquo;你这是要赶我走？我送完东西你就赶我走？你这叫卸磨杀jī！”

  黎语蒖忍不了了：&1dquo;是驴！”

  唐尼：&1dquo;哎呀随便啦！反正我不走！”

  唐尼在这边正闹腾着，那边周易的手机响起来，一个没有被标记过联系人的号码来电。

  周易一边笑着听黎语蒖和唐尼讨论卸磨之后到底杀jī还是杀驴，一边接起电话。

  他含笑着，喂了一声。

  黎语蒖循声向他看去。

  她看到周易表qíng瞬间变了。他翘起的嘴角渐渐收拢，他在眉间轻轻蹙起一道痕迹，那道痕迹像是开启了一道防守的封印一样。

  他整个人看上去，严肃而戒备。

  黎语蒖和唐尼都安静下来。屋子里一下只剩下从周易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1dquo;好久不见，你听起来好像心qíng很不错，那么，中国年快乐，joey！”

  周易不动声色的回复着：&1dquo;谢谢，也祝您快乐。”

  ******

  周易挂断电话后，黎语蒖总觉得气氛变得有点不太对。她捕捉到唐尼对周易眉来眼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当着她的面明说，于是把大家都搞得有点憋得慌。她决定给他们两个人留下一点私人空间。她打开电视，调到国际台的net晚直播，说：&1dquo;我先去方便一下，回来一起倒数！”然后起身去上厕所。

  看到黎语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卫生间的门里，唐尼忍不住压低声音问：&1dquo;是先生吗？”

  周易伸出食指抵在嘴唇前，做着噤声的动作，轻点一下头。

  唐尼凑到他身边，把声音压得更低：&1dquo;他怎么忽然联系你？”

  周易摇头表示不知道原因。他抬眼瞄了瞄卫生间的门。那丫头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他不由轻笑。冰雪聪明的人他见得多了，但冰雪聪明成这样的，还是独一份。

  他调回眼神，也压低了声音，叮嘱唐尼：&1dquo;过几天你去探一下先生最近在忙什么。”他顿一顿，有点幽幽地说，&1dquo;他忽然找上我，一定有原因，或许后面的日子要不怎么好过了。”

  周易说完冲着卫生间的门抬高声音：&1dquo;丫头，出来，要倒数了！”

  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周易点着一支烟，倒立在桌上。

  他说：倒数时，许个愿，很灵的。

  唐尼在一边跟着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起倒数：1o、9、8、7——

  黎语蒖双手jiao握在下颌处，贼笑：我希望等下唐尼留下来打扫卫生！

  唐尼摔倒。电视里主持人倒数依旧：6、5、4——

  黎语蒖看着周易：我希望所有人不再孤独。

  周易也看着她，jīng亮的眼一眨不眨。

  主持人：3、2、1——

  下一秒，黎语蒖和周易的声音，与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年快乐！

  ——年快乐！

  唐尼坐在地上，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他妈的有点多余&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