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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只觉得连心口都被段诚勒得痛了，一时间竟再使不出力气来挣开他。段诚牵起他一只手，牢牢握住，另一只手将噬日递还给他，&ldo;你的东西，收好了。&rdo;方耀最终还是接了回来。段诚拉着他往外走，两个人一直走到寺庙前山道边等候的马车旁，段锦云本来倚在一辆车外与车夫小声交谈，见到段诚和方耀过来，站直了身子，叫了一声：&ldo;当家。&rdo;段诚的手依然紧握着方耀不放。段锦云目光落在他们的手上，问道：&ldo;锦凡怎么了？&rdo;段诚对段锦云道：&ldo;锦凡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他先回庄子里。&rdo;段锦云应道：&ldo;当然可以。&rdo;段诚点点头道：&ldo;那好，你们先坐一辆马车走，我等着其他人一起回去。&rdo;车夫闻言，牵着马将车子掉了个头，然后等候在路边。段诚对方耀道：&ldo;你先上车，回家里等我。&rdo;说完，一手托着方耀的腰将他扶上了马车。方耀一路沉默着没有反抗，却也不曾看过段诚一眼。段诚又拉过段锦云轻声道：&ldo;锦凡病了，你帮我照顾好他，一定要送回家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半路下车。&rdo;段锦云有些疑惑，却还是应道：&ldo;知道了，当家。&rdo;段诚直等到段锦云也上了马车，见着车夫缓缓打马离开，这才回身往寺庙内走去。车厢之内，段锦云和方耀相对而坐，段锦云问道：&ldo;锦凡，你哪里不舒服？&rdo;方耀摇了摇头，并不答话。段锦云见他情绪低沉，神色疲惫，有些担心地问道：&ldo;我待会儿让人去城里给你请个大夫吧。&rdo;方耀道：&ldo;不必，我没事。&rdo;段锦云一时也默然，他觉得方耀如今这模样不像是生病，就是不知在和当家置气还是有些别的什么。方耀不肯说，段锦云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个人就沉默了下来。马车驶离福陵寺有一段距离了，路边行人逐渐稀少，山路也狭窄了一些。方耀撩起帘子，往窗外望去。段锦云也只当他是在看风景，自己从手边捡了本书起来翻看。马车转过一个抖弯，山道一侧是个缓坡，方耀突然唤了一声段锦云：&ldo;二哥。&rdo;&ldo;怎么？&rdo;段锦云微微有些诧异，抬起头来看向方耀。方耀只道了一句：&ldo;小心。&rdo;竟然一手撑在车窗木框之上，身体一个起落从车窗翻出了车厢。段锦云大惊之下，扑到窗边大声呼喊：&ldo;锦凡！&rdo;却见方耀在缓坡边往下滚落几圈，身体便消失在了茂盛山林后面。段锦云大声叫道：&ldo;快停车！&rdo;待车夫勒停马车，段锦云撩着衣摆急匆匆从马车上追下来，早已不见了方耀身影，他站在山道边上，狂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那缓坡之下杂草丛生，草木都在山风中摆动，哪里能寻得到人的身影。段锦云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ldo;锦凡！&rdo;只听到阵阵回声从山那边传来，许久不歇，却始终没有得到方耀的回应。&ldo;快！&rdo;段锦云扯了那车夫衣袖，急道，&ldo;你快驾车回去，告诉当家，凡少爷在山道上跳车失了踪，让他定夺。快去！&rdo;车夫连忙应了，跳上车返转回去。段锦云一个人独自站在山道边上，见那山坡虽不陡峭，却土石松动，难以落脚，终究不敢追下去，只能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段诚来时，段锦云只简单说了几句那时情形，段诚便点头让他去车里休息，只让跟随来的家仆通通去山坡下寻找。其余人也紧跟在段诚之后赶来，玲夫人听闻自己儿子滚落山坡，顿时吓得晕了过去。段忠怒道：&ldo;把她扶上车去，都是些不中用的混帐东西！&rdo;段诚面无表情站在山道边上。段义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他手臂上才发现他身体绷得很紧，顿时有些担心道：&ldo;三哥，锦凡不会有事吧？&rdo;段诚摇了摇头，他知道他不会有事，他只是怕他这一去便再也不回来了。段义问道：&ldo;锦云说锦凡是自己跳下马车的，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今天在庙里烧香时还好好的。&rdo;段诚轻声道：&ldo;是我说了他两句。&rdo;&ldo;说他两句？&rdo;段义闻言奇道，&ldo;锦凡什么时候性子这么倔了？说两句也说不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