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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上个世纪，冀中平原有一个县叫崔县，崔县有个乡叫东乡，这个乡有个村叫安心村，全村六百一十七口人，以张刘马姓为居多，占全村五分之四，还有李王孙赵。七十年代农村低矮的土屋，窄窄小过道，大街上一棵树也没有，在一些角落里是厕所。冬天人们用白纸糊一下窗户，防止寒风浸入，白纸也能使屋内亮着，木门叶总书纸，好户用报纸糊糊门缝，冬天能生炉子取暖的还没有一家，借着做饭热炕头也就是躺下被窝不太凉而已，刚生孩子的户，为了孩子另外再烧一下炕。饭以高粱、玉米，红薯粉，野菜为主，蔬菜就忽略了，能吃上腌咸菜就不错了，食用油更是少的可怜，五口之家一年能三四斤油就不错了，肉只有年三十中午才能吃饭，还是刚够塞牙缝的。刘姓院中有个叫刘天宝的，刘天宝和刘张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刘大根，一九六八年出生，老二是丫头直接叫刘丫头，一九七三年出生、老三叫刘二根，一九七五年出生，刘大根七岁上学，大哥上学时，丫头不记事，二根出生，丫头从小就哄着二根晚，刘张氏往往是一手抱着二根，一手牵着丫头，有时刘张氏同时抱着丫头和二根，没当着这个时候，丫头很高兴要求自己走路，刘张氏和刘天宝看着丫头从小就懂事，就是刘天宝同时抱着丫头和二根，父子三人很快乐，丫头大大眼睛，长长睫毛，樱桃小嘴，美丽的小琼鼻子，刘天宝越看越喜欢，女儿十分乖巧，可爱！二蛋虎头虎脑，刘天宝夫妇对于三个孩子也很喜爱，大根已经八岁了，丫头三岁，二根一岁，一家人生活虽然过的艰苦，但和其他家的情况变不多，也就心安理得了，丫头到了上学的年龄，刘天宝夫妇不说，丫头也不问，丫头看着自己同龄人走进学校，也是很羡慕，可父母不说让自己去上学，自己也没办法。只好在家只好照顾二根。每当看到大根背着书包去上学，心里也是羡慕，没办法父母不让去。一晃到了二根六岁，二根也去上学了，刘天宝夫妇又没让丫头去上学，二根有一次问过父母:为啥不让姐姐去上学？刘天宝夫妇说:女孩子去上学没用，男孩子上学有用。就这样刘丫头一天学校没进，大根上学到了初中，无望高中，复读一年也没考上，就回大农村种地，刘天宝夫妇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对于刘丫头一天学也没上学，没有一点愧疚感，不让丫头上学就好像理所当然。尽管嘴上不说，心里也有点不高兴。

丫头小的时候哄着二根，二根上学了，丫头就帮着刘天宝夫妇在地里劳动。刘天宝三孩子都很聪明伶俐，大根二根长得高大帅气，是很多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刘丫头也可能继承刘天宝基因，大高个，一双明亮会说话大眼睛，五官精致皮肤细腻圆润，气质尤佳。假如坐在大企业办公室里一定认为是个高级白领。他兄妹三人叫村里人也是羡慕不已。刘家生活贫困点，但刘天宝夫妇带领大根丫头都很努力劳动，生活也是一天天好起来，从二根记事时的两三间土屋，到五六岁时的按村里规划盖了六间正房，后来又盖了东西偏房，虽然是土屋，也是生活的一大改善，当时也叫村里人羡慕不已。后来又给大根盖了好房子，一九九零年腊月大根终于将媳妇娶到家，刘家完成了一件大事，媳妇娘家是好户人家，刘天宝夫妇对大根媳妇，尊敬尤佳，见人就夸大根媳妇能干，聪明，庄稼地的活样样精通，夸儿媳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知书达理……

自从大根结婚，丫头就被冷落到了只有干活的命，家里地里都得干，二根上学也不过问家里的事，丫头一干就是三年，在家刘天宝夫妇偏向大儿媳，大儿媳也在家里说一不二，掌握了家里的财物大权，将家里好东西尽量拿到自己房间里，钱财物都要一扫而空，刘天宝夫妇看着大儿媳就像吃了蜜似的，儿媳回到家赶紧给儿媳倒水、端饭，丫头在地里干活，回家还得做饭，即使这样还惹得父母不高兴，时不时将丫头和大根媳妇对比，什么丫头干活不好，什么病病殃殃，还说丫头干活慢……

大根结婚三年后，丫头出嫁，在大根夫妇安排下刘天宝嫁闺女不但没有置办嫁妆，还留存了丫头婆家的钱财。丫头当时有点不乐意，但闺女出嫁，父母不置办嫁妆也有。

丫头结婚以后，刘天宝也和大根分家了，为了给大根娶媳妇盖好房，欠下一打屁股债，分家时大根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要欠债，大根也装出一副可怜样，偷偷和父母说，我挣钱多了给你点，咱慢慢换欠债吧，刘天宝夫妇没办法也只好答应，村里承包土地丫头走了就剩下五口人的地，开始是一起种各收各的，刘天宝同意了，因为二根基本能考上大学，刘天宝咬着牙硬撑着，二根在高中三年也是吃尽苦头，可是二根当年没考上大学，大根夫妇对比也是很生气，说二根就是窝囊废，光花家里钱不干事，刘天宝想叫二根复读，可大根夫妇这样说，为了讨好大根夫妇，也下决心不管二根了。二根知道家里情况也无心复读，直接外出打工，刘天宝夫妇也没办法，家里外债高筑，二根不上就不上吧！真考上大学刘天宝夫妇也没有钱供二根上学，刘天宝夫妇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刘天宝妻子看着孙子，刘天宝跟着大根及儿媳靠着下地劳动，大根夫妇每到收获季节，就叫刘天宝在家帮着母亲看孩子，收拾家务。大根夫妇就将好的庄稼收到自己家里，有时甚至将收获庄稼拉到大根丈人家，刘天宝夫妇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反而觉的大儿子和媳妇聪明。在二根上学高中时，大根夫妇及刘天宝夫妇在家种地。大根有了个儿子，家里多口人，生产队还不到分地的时间，刚生孩子添不上土地。这样大根媳妇提出来，各是三口人，将家土地就该平分，刘天宝夫妇同意，五口人土地变成六口人平分，刘天宝老是说:东西没到外人家去。于是大根又多要了些地，刘天宝整天跟着大根夫妇下地劳动，刘张氏在家照顾孙子，做饭做家务洗衣服。刘天宝夫妇对孙子疼爱有佳，老两口吃饭轮流照顾孩子，大根及媳妇吃完饭就去自己家休息，家里的一切花销由刘天宝夫妇出，日子就这样过，二根高考失利，生活的矛盾一下子爆，大根媳妇提出，彻底分家，在刘天宝夫妇极力祈求下，勉强还和以前一样，不过让刘天宝夫妇更感激大根媳妇，大根媳妇在家说啥是啥，刘天宝给儿媳拿着劲，家里的红枣，芝麻，棉花，玉米棒锤，先供给她娘家人享受。儿媳偶尔也给刘天宝夫妇带点茶叶来，刘天宝夫妇舍不得喝，来了朋友亲戚才下上喝点，见人就夸亲家茶叶好，说亲家识文写字，有本事。二根高考失利后，就外出了务工了，一个高中毕业生，外出打工也是不容易，好活找不到，就靠出苦力挣点钱，二根知道父母也不容易，挣了钱就给父母寄回家，刘天宝有了二根寄回家的钱，给孙子买好吃的买好喝的买好穿的，还以前的借款，国庆回家，二根母亲（视力不好）说:晾在院子里的玉米被人偷了，二根也没放在心上，晚上吃饭时，小饭桌也换了，小板凳也不见了，二根说:家里那么多小板凳，怎么一个没有了，父亲才说:你嫂子拿去用了，抽空我再买几个！

丫头好长时间没来了，因为丫头来了以后大根两口子不高兴，虽然分家过日子，大根媳妇看见丫头来就摔盆子摔碗。大根也吊着脸子，尤其是丫头女婿来以后，更是闹得欢，所以丫头两口子基本上不来。就这样，大根儿两口子在家里掌握着全局。二根对这样的事也没办法，毕竟自己在家少，家里的外债有多少刘天宝没有跟二根说。二根知道家里没钱，并且外债很多。二根外出打工这一段时间了，挣的钱交给了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花的，家里还是那样的生活，一点也没有变。母亲身体越来越差，父亲也佝偻了身体，家里的物品越来越少，就连小板凳都没了，家里就只有一张破方桌和两把破椅子了。可以说家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留下的全是破破烂烂的东西，二根儿也实在没有办法儿。二根分的院子是土屋，但盖得年头不多，房子却呈现年久失修很破烂，二根儿很着急。现实是挣不着太多钱，而是在外边儿这段时间也是吃尽了苦，挣了大部分钱给父母，父母又可不知怎么的，是还了债还是干嘛了，反正家里的生活条件一点没有改善。二根儿现在是非常着急，丫头也不来，二根儿毕竟一个十八九的孩子，也没有注意，只能再去外面拼命打工挣钱，二根在收完庄稼后回家一趟，庄稼收的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玉米棒槌倒挺大，但是量很少，二根只能咬牙再次外出打工。丫头很长时间没来了。但是刘天宝儿夫妇儿对丫头不来根本不上心，也根本不管，还随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一样说：丫头女婿不过日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二根走了以后，家里光剩下刘天宝夫妇及孙子，孙子现在吃住穿都在这里，刘天宝照顾孩子的起居。大根夫妇现在在家里玩得不知所以，一点儿不关孩子的事，侍候孩子全是刘天宝夫妇，忙完家里刘天宝还跟着大根及媳妇下地干活。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