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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还有一个小辈,被伯夫人养在身边的那个庶女,也没有来。
祭告祖宗后,清平伯与众族老,还有伯府两位郎君从祠堂正殿退出。
殿前台阶上,清平伯则宣告了今天的重头戏。
“琬娘是我失散十三年的亲女,此事经过调查,已做确认。”清平伯道,“然则世事多变,文书取证终究难以服众。”
他伸出一只手,说:“唯有祭告祖宗,天地为证,先祖共鉴,燃血问灵!如此,必将再无疑议。”
话落,不只是老夫人面色大变,就是大多数族老,包括伯府两位郎君,还有伯夫人,都一齐变色。
清平伯之前只说了要开祠堂,将江琬记回族谱,可没说过要跟她燃血问灵。
这不是一般的法门,燃血问灵,与市井间传说的滴血验亲可大不相同。
滴血验亲或有谬误,燃血问灵却是追溯血脉的秘法,再没有错误的可能。
此法唯有一点不好,便是需得燃烧验亲之人的半数血液。
这种损失,不管换成谁来,恐怕都难以承受。
清平伯为了确证江琬身份,居然愿意动用此等秘法。
老夫人第一个厉声道:“我不许!江承,你是疯了吗?”
族老们也劝:“家主不可如此,燃血问灵损伤太大,家主身负重任,岂能如此轻损自身气血?”
清平伯道:“若由我一人与琬娘做验证,自然需得损失一身半数血液。但若有大郎二郎与我一同分担,则可将此负担一分为三。过后只需稍加补益,自能回复。”
说着,他看向两个儿郎。
“珣儿,璃儿,你们可是愿意?”
大郎君江珣年十七,如今身量已经长成。
他生得一副端方模样,除却肤色微黑,也是一俊朗少年。
此刻清平伯一问,他立刻就朗声应道:“儿自当为父亲分担。”
二郎君江璃年十五,个头也不矮,倒是唇红齿白,有种格外的秀丽。
听了清平伯的问话,他却微微噘嘴,当时就说:“我不……”
江珣一个冷眼向他瞪过来,他后脖颈微缩,到底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不……可能不愿意,是吧……呵呵。”
老夫人只得紧抓住江元芷的手,心里恨不得立时厥过去,却到底撑着一股气,又不肯如此示弱,低了脸面。
伯夫人眼泪汪汪的,只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江琬。
江琬微微抿唇,不吭声。
清平伯笑一声:“好!有担当,不愧是我江家的好儿郎。琬娘,你呢?为父有你大兄二兄相分担,你却须得自身损去一半血液,无人能为你助力。”
他看着江琬,目光灼亮有力:“你可愿意?你可敢?”
江琬一个人立在祠堂前广场正中,与清平伯正相对的位置。
她身形瘦挑,腰肢细弱。此刻却脊背挺直,神情从容。纵是细瘦伶仃,也自有一股力量与风姿。
清平伯问话,她立即也笑一声:“有什么不愿意?有什么不敢?”
说着,她自己就上前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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