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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这神殿的主人,就找谁的尸体。”小鬼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找婳姑的尸体咯?”我试探性地问道。
小鬼又不见了,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只能靠我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我现在身处神殿的什么位置,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地方原来应该是祭祀活人的地方,空气中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很呛鼻的血腥味,但是让我最搞不懂的是,我至今都不确定婳姑做这一切的原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复瓦瓦萨吗
我越想越头痛,干脆打算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一次,如果神殿真的是婳姑用来对抗瓦瓦萨的武器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司云也在帮他隐瞒,其实根灵主的事情另有隐情呢?
我看了看周围,发现那些红色的墙壁上正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就像是有着生命力一般。我实在不想在尸坛待的时间太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但是我四下寻找了许久,发现根本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怪事,这地方没有出口,难道是婳姑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我思考许久,决定还是原路返回试一试,尸坛死的人太多,阴气难免冲得厉害,再在这里犹豫下去怕是等会儿会出来更难对付的家伙。
我从地上拿起一盏骨头蜡烛,靠着这点微弱的火光慢慢地又钻进了那个不大的石洞。
洞里和来时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半蹲着身子出了洞之后,外面仍是泼墨般的黑,蜡烛只能照亮我面前的一小块区域,但总比没有的好。我注意到,似乎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没有了那群抬着尸体的长袍人的脚步声。
来时已经说过,门里的这个坑倒算不上特别深的地步,但周围能借力的地方很少,我只能把着墙上那些不规则的小尖石作为落脚点。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扇紧关的大门。
外面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往长廊深处看去只有不断燃烧着的蜡烛,火苗跳动得让我有些心慌,我叹了口气,推开了第二扇门。
没想到这扇门刚打开,从里面便扭曲地爬出一些细长的黑色虫子来,它们爬行的速度并不快,我一看这场面,算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倒没那么紧张了,索性直接大踏步走了进去。
可结果让却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扇门里并没有让我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出现,只有一些已经损坏了的泥塑,这些泥塑有的已经破烂不堪,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旁边还摆着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架子,看来这里应该是原来神殿祭拜的地方,这些泥塑估计是原来放在这里供人祭拜的神像罢了。
就在这群泥塑的中间,还有一个用白布盖着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要比其他的大上几倍的塑像,虽然我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还是竭力克制住了,毕竟小鬼告诉过我,这地方的玩意儿还是不要乱碰的好。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无意中一瞥,我发现那块白布似乎动了一下。
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全身不受控制一样,不由自主地想要过去揭开那块白布,尽管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那枚从古城里带出来的铜钱也在尽力地抵抗着这股力量,但是在这个地方咲傩似乎也行不通,不然我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邪祟。
眼看着离那块白布越来越近,我干脆直接把头靠近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但是仍然没有任何效果,疼痛没有让我重新控制我自己的行动,我还是被强制着打开了那块白布。
白布下,居然是一个全身已经几乎只剩下骨头的尸体,尸体的头颅破坏度是最小的,可以勉强看清这具尸体的面部表情。
他的嘴巴张得很大,里面翻滚着很多还没有死透的虫子,眼球居然还没有腐坏,但几乎已经快要裂出眼眶,鼻骨外露,似乎是生前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他的肢体形态很是夸张,看样子应该是想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我注意到,他嘴里除了虫子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但是因为那个东西的表面已经完全被虫子遮住了,所以我并看不清那是什么。
我忍着恶心把那个东西从他嘴巴里面拿了出来,慢慢地揪掉上面的虫子,那......那居然是一颗通体漆黑,上面还刻着大猿所说过的鬼纹的珠子。
看着这棵黑色的珠子,我仿佛想起了什么,当年谢家大火,确实也丢失了一枚黑色的珠子,叫做天璇珠,那珠子原本是老爷子的陪葬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场大火之后就不翼而飞。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枚珠子,但是眼前的这一枚我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难道这就是当年谢家丢失的天璇珠?但是我记得当时我和大舌头进入地下室,有一张残破的书页上面记载过天璇珠的位置,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说天璇珠是被人偷走的,那为什么老宅子里会有关于天璇珠的位置记录?难道说当年拿走天璇珠的就是谢家人吗?是出于什么缘由给后人留下了天璇珠的埋藏位置,他是在保护那枚珠子吗?
我有某种预感,这枚珠子应该和皮子爷口中那个瓦瓦萨人救下来的神秘男人也有关系,毕竟灵主就是那个男人带来的,我现在急切需要得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想到这儿,我终于有了些眉目,我把珠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意外地发现,刚刚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此刻居然顷刻瓦解,血肉全无,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正在我惊讶之时,旁边的那扇关着触手的大门突然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撞击一样,不停地震动。
我没去理会那个声音,把第二扇门也紧紧地关上之后,连忙退到了殿内大厅里,发现最中间的那扇大门里面的触手似乎在不停地想要冲破黄纸符的束缚,我敢断定,灵主一定就在最中间这扇最大的门里面。所谓邪物一定是放在阴气最盛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容我多考虑下去。
想罢,我来到那扇发出不停的撞击声的大门前,可让我没想到,我刚把手伸过去,那扇大门轰地一声从里面被破开,我被这阵强大冲击力震飞到好几米开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神殿的殿柱上面。
我的脑袋跟着我可是受了罪,这几趟下来,前面缝的针还没好完全,这又是一下子,好在这下我摔得不是很重,只是肿了个包而已。
我扶着殿柱站起来往里面看去,发现一个浑身穿着白色布衣的黑发女子正垂着自己的脑袋,又密又长的头发几乎要拖到了地板上,她的指尖不断地往下淌着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传到了我身后的长廊里,让人听得直发毛。
那个白衣女人抬起头来,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已经支离破碎的煞白的脸,双眼被一块已经被血渗得鲜红的白布蒙住,我太熟悉这张面孔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我从无数人的嘴中听到过这张脸的描述。
“婳姑?”我喊出了声。
司云和皮子爷明明都说过,婳姑已经死了,很显然,站在我面前的又是一具尸体,可严格来说,婳姑是圣湖湖神,究竟是何等厉害的邪物能连她的身体都操控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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