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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紀清祀醒了過來，他以為是護士來了，睜眼見到的人卻是侯誠。

這幾年他們雖然在同一個科室共事，但是除了業務往來，兩人私底下的交集為零。

紀清祀在刻意疏遠侯誠。

「今天你值班嗎？不舒服就請假，你床位的病人我可以幫忙看著。」

「謝謝，但我不值班。」

「清祀，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相識於年少，只怪那時候太年輕不懂得什麼是真心……」

「侯誠，你還記得我們讀書那會兒女生中很流行的一句網絡語嗎？」

「什麼？」

「『會有天使替我愛你』，我已經有我的『天使』了，你應該也是吧。」

「……」侯誠無話可說。

魏泊舟在他和紀清祀的戀愛關係里，是處於絕對主導的一方。雖然分隔兩地，但起碼現在他們之間沒有了時差。

他經常問紀清祀的一句話，「這個星期你什麼時候休息？」問的次數多了，紀清祀乾脆就直接把自己每周的排班表發給他，「你這搞得好像每月都要給我打考勤似的。」

「那是當然，為了我的『性』福，我必須努力。」

魏泊舟的時間相對自由些，經常都是挑著紀清祀休息的時候，他坐飛機從杭州來貴陽跟紀清祀見面。有時遇上出差，他甚至會直接從出差地飛來貴陽。

候鳥式的愛情，在半畝花田裡，有靜待花開的聲音。既有乍見之歡，又有久處不厭。

同一個航班坐的次數多了，連執飛的空姐都記住了他，「魏先生今天又要去看女朋友呀？你們的感情真好。」

「不，不是女朋友，他是我老婆。」魏泊舟說這句話時，嘴角不自覺上揚。

在飛機上，魏泊舟偶爾會小眠，把工作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沉澱下去，他希望他們的每一次見面都是開心而快樂的。

紀清祀又何嘗不是呢？儘量不把工作中的情緒帶回家，把每次見面都當做一次特別的約會，只要開心就好了。

第55章他是無可替代

從春入秋，好像不過一眨眼的時間。

紀清祀在魏泊舟出國留學的三年裡，重做實驗、收集數據，撰寫論文進行發表，在醫院下一批職稱評定時，順利被聘為了主治醫師。

雖然晚一點，但還是得到了，結果不算太壞。

七夕節前夕，許同和準備組織科室的全體醫護人員一起去花溪的高坡來一次露營。

「科室的團建活動，不值班也沒有特殊情況的，我希望大家都儘量參加。一年也就這麼一兩次聯絡感情的機會，你們可得抓緊了。」早上晨會結束前，許同和跟所有人公布了這個消息。

科主任發話，大家高低得給幾分薄面。

忙忙碌碌的一上午過去，紀清祀在休息室正吃著午飯，護士長黃安蓉過來問他，「紀醫生要去露營吧？主任讓我來統計一下人數，好提前租帳篷。」

昨晚魏泊舟還跟他說，七夕節當天他有一場重要的商務活動，不能來陪他。於是落單的紀清祀不假思索答道，「去啊，最近剛好我手上的病人不多，也沒什麼要忙的，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好勒，科室的姐妹們盼著你去呢，有你在吃飯都更香。」黃安蓉笑著說道，將紀清祀的名字寫在了小本上。

晚上回家，紀清祀不想做飯，於是順路捎了份外賣，吃完後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魏泊舟跟他視頻聊天，分享一天的見聞，這樣的場景雖然日復一日，紀清祀卻特別喜歡，這點菸火氣息就像他能穩穩握在手裡的小幸福。

掛斷電話，他去洗了個澡，躺在大床上看書，有一條袁天韻發來的消息，他點開看是豆豆的照片，小姑娘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紀清祀挑著回了兩條消息，春困秋乏夏打盹，才看了沒一會，紀清祀就打起了哈欠。他放下手中的書，抬手把床頭他和魏泊舟在北極的合影拿起來端詳了許久，這才滿意地關上了閱讀燈。

前不久紀清祀給自己換了個更舒適的乳膠床墊，他要讓自己在睡眠時完完全全包裹在床墊的柔軟之中。

紀清祀拿出手機給魏泊舟發了條消息，「過兩天我們要去露營，可以在山頂躺在帳篷里看星星，運氣好的話第二天還能看一場日出。」

「嗯，我欠你一個星空下的吻。」魏泊舟的情話已經練到爐火純青。

護士長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聯繫了當地一家頗具規模的露營俱樂部，租好了全套露營裝備，下班前將露營時的注意事項以及每頂帳篷對應的使用人員做成了表格形式，發到了泌外的科室小群里。

紀清祀在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對侯誠的刻意疏遠，除了許同和以外，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們過往的愛恨情仇。所以他大意了，但凡他當時點開表格看一眼，就能看到侯誠名字的旁邊有他的名字「紀清祀」。

臨近交接班的時候，幾個護士聚在護士站小聲聊著天。

【甲】：「不愧是咱護士長，這執行力我等望塵莫及。」

【乙】：「你以為一般的人能管理好一個科室？必須是能力強的時間管理大師……」

【丙】：「我聽說侯醫生和紀醫生都會去露營呢，護士長還把他們安排睡在一頂帳篷里，嘿嘿。」

【丁】：「侯醫生前兩年不是結婚了嗎，不過好像還沒有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