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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姝说:“我有事要问他。”
阮敬辞沉默几瞬,垂着浓睫,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姐姐不会是要想和张玠逃婚吧?”
她不喜欢献王。
先前宁愿跳湖淹死也不肯从了与献王的婚事。
眼看着就要到了婚期,前天侯府的廊下全都换上了崭的红灯笼。各个屋子里都准备了红烛,喜糖也早就准备好了。
阮明姝不理解阮敬辞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她就是逃婚也不可能带上张玠一起逃。
紧跟着阮敬辞又说:“逃婚需从长计议,要做好万全准备,若是被人现抓了回来,就不好再逃。”
少年缓缓抬起眼睫,浓黑如墨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头脑缜密思路清晰,替她出谋划策:“得先另外准备的路引,不能往南逃,要往北去。隐姓埋名一段时日,待事情平息,姐姐就能回京。”
他顿了顿:“若是姐姐不方便回来也无妨,我会去看你。”
今年春闱,阮敬辞有把握能考中,等他入仕,能帮她做的事情就更加多了。她太娇气,又吃不了苦,一个人在外面是活不下来的。
阮明姝傻傻听完,“我没想逃婚,我是真的有事要找张玠。”
阮敬辞盯了她许久,抿了抿唇,“张玠还因为之前退婚的事情记恨你。”
阮明姝坐下来喝了杯茶,不以为意道:“你尽管去叫,听说是我找他,他肯定巴巴就赶过来,不会回绝。”
阮敬辞派人去请张玠,半柱香后,跑腿的小厮匆匆又跑了回来,说张大人还在大理寺办案没有回府,天黑都不见得能回来。
阮明姝气得摔了手帕,烦躁不已:“算了。”
她站起来转身就走,阮敬辞习惯了她脾气,凶也不凶,噘着嘴巴生自己的闷气,他都怕她气坏身体。
阮敬辞叫人送她回去,忽然又叫住她,默不作声往她的掌心塞了几张银票。
阮明姝没同他客气,攥紧银票,“这回可是你自己主动给我钱花,以后别叫我还。”
“嗯。”
阮敬辞开销其实不算大,除了纸墨砚,平常很勤俭节省,从不会乱花钱,攒了不少银子。
他对自己小气,对阮明姝很大方。
阮明姝捏着银票回去,嬷嬷又来劝她试婚服。这次她没有将衣裳扔出去,板着脸还是乖乖让她们帮她换上了大红嫁衣。
嫁衣十分合身,袖口的金线也做得很精细。
小姑娘本就明艳动人,穿着这身浓丽的嫁衣不见丝毫稚嫩,垂落的透出幽寂的冷香。
尽管她们都说漂亮,阮明姝也不高兴,都懒得照镜子看上一眼,不到一盏灯的时辰就脱了这身衣裳。
她还是不信,献王怎么会没死?
阮明姝觉得和人斗智斗勇真的好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今天这出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老色鬼诈尸了?
呸!这个死了都不让她清净的老东西。
婢女听从侯夫人的吩咐将屋子里的蜡烛全都换成的大红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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