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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语诺在门口喊：&1dquo;许知凡！许知凡！”被叫的人没有回应，倒是吓出几个刚刚如厕完毕的男生，他们见鬼似的瞧着她们俩。

  何筝连忙道歉：&1dqu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朋友劈腿了，我们来捉奸的&he11ip;&he11ip;”

  几个男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出门时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傅语诺。

  傅语诺熟视无睹：&1dquo;许知凡，你别以为躲在里面我就不敢进来了，我数五下，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了啊！五、四、三&he11ip;&he11ip;”

  卫生间已经没有闲杂人，她直接走进去，伴随着掷地有声的倒数，走到两排隔间面前。

  门外的何筝从旁边拿一个黄色路障挡在门口，顺便拦住要往男厕走的人：&1dquo;厕所维修，不好意思！要上厕所请到楼上！”

  卫生间里，傅语诺已经倒数到&1dquo;一”，两排隔间仍然静悄悄的，她很快锁定他所在的那一间，角落尽头，只有那个门上了锁。

  她上前敲门：&1dquo;许知凡？”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你在里面。”

  &1dquo;&he11ip;&he11ip;”

  门里的人情况特殊，不能蛮干，傅语诺叹了一口气，心软道：&1dquo;为什么把自己锁在里面？你知不知道你脱离排练，不止会影响乐团的进度，大家也会很担心你？”

  门内传来一声短促的细响，是指甲不满地刮擦门板，他什么都没说，她却似乎听懂了他的反驳：&1dquo;就算他们不担心&he11ip;&he11ip;我也会担心。你知道我身上有伤吧？我还特地为你跑了一趟。”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很快，几张叠好的钞票被他从门缝里推出来，许知凡的声音传来：&1dquo;&he11ip;&he11ip;还你钱&he11ip;&he11ip;”

  傅语诺反应迅，一下攥住了他的手指，许知凡受到惊吓想要抽手，却被她捏住。

  &1dquo;你、你干什么&he11ip;&he11ip;”许知凡着急。

  她捏紧了他手指，然后试探性地摸了摸他指尖的厚茧，陌生的皮肤轻蹭着他，那触感令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许知凡听到傅语诺说：&1dquo;你很喜欢弹钢琴吧。”

  他不说话。

  &1dquo;你总是偷偷在琴房里练习，还偷看我们的彩排，我知道你很喜欢弹钢琴。”

  她将自己的掌心摊开给他看，像小动物坦率地向他袒露肚皮，许知凡看到一双修长干净的手，听到她说：&1dquo;我四岁就开始弹钢琴，但我手上没有茧，你有，你很勤奋，也比你自己想象得优秀得多。”

  门两边同时陷入静默，许知凡呆呆地看着傅语诺的手心，她的手不大，至少比他的小许多，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上方悄悄比了比，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他以为她看不见，可瓷砖地板上的影子出卖了他。

  傅语诺笑起来：&1dquo;你想碰碰我的手吗？”

  许知凡瞬间收回手掌，动作太慌太快以至于手肘不小心磕到了门板，他的耳朵蹭一下红起来，他像被人撞破了秘密，仓皇不安地收起了自己的触角。

  他以为自己古怪的行为会被讨厌，可她的掌心依然毫不设防地向他摊开，像在等待。

  他心跳加快，气管宛如被人攥在了手里，脸憋得微微红，他慢慢蹲下去，终于试探性地触了触她的指尖，很轻的一下，像细雨丝掠过，他心里升起怪异的舒服的感觉。

  许知凡沙哑地开口：&1dquo;我们不一样的&he11ip;&he11ip;”

  傅语诺不着急问，等了一会儿，门后的人接着说下去：&1dquo;我的茧，是干活干的&he11ip;&he11ip;”她有一张养尊处优的手，干净得纤尘不染，可他的手扛过农具，磨过糙木，是一双粗人的手。

  &1dquo;是吗，”傅语诺似不在意，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不经意地在他掌心蹭了蹭，痒得他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1dquo;那你给我的钱是干活挣来的吗？”

  &1dquo;&he11ip;&he11ip;我，我帮杨老师整理档案&he11ip;&he11ip;”

  傅语诺轻轻地笑，那笑声如有魔力，烫得他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她调侃他：&1dquo;你看过收据了吧？这些钱不够。”

  门板又慌张地震动了一下，许知凡急道：&1dquo;&he11ip;&he11ip;我以后会还上的！”

  &1dquo;不着急，”她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他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好似控制情绪的开关不在自己手上，任凭她掌握似的，傅语诺慢慢地试探，&1dquo;我听说你表现得很好，为什么不敢上台？”

  许知凡的后背又紧张地绷起，他抿住唇，一言不地盯着她的手。

  &1dquo;是因为我吗？我逼你进乐团所以你不高兴了？还是单纯的不想上台？”

  &1dquo;&he11ip;&he11ip;我没有不高兴。”

  &1dquo;那就是单纯的不想上台？”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傅语诺想了想说，&1dquo;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1dquo;&he11ip;&he11ip;陪你？”

  &1dquo;嗯。”

  &1dquo;&he11ip;&he11ip;可、可以&he11ip;&he11ip;”

  &1dquo;那现在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

  许知凡舔了舔干燥的唇，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他轻轻地拨开门锁，打开隔间的门，看到一张漂亮得光的脸蛋，他心脏急跳，像要飞上天空&he11ip;&he11ip;不，他已经飞上了天空，脑袋因缺氧而昏昏沉沉，做着不现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