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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淩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差点忘了,还没问你名字呢。”
小孩歪了歪头,重复时淩的话语:“名……名字?”
“所有人都有名字,比如我,我叫苗微灵。”时淩说,认真问他:“你叫什么?”
小孩摇摇头,时淩以为他没听懂,他却吞吞吐吐地冒出一个音节:“啾……”
“啾?哪有jiu这个读音啊?是叫做九吗?九?”时淩听着小孩如同鸟叫一样的名字,温柔地笑了
“嗯!九。”
也罢,流浪儿哪有正经名字呢?
时淩站起身,这个院落是村长家的,当初村里传出疫病,也是村长先现写信给苗家请求支援的。
院落不大,种了两棵桃树,绿芽抽着枝,绽开着一朵朵粉色的桃花。桃花粉扑扑的,花蕊红,昨夜刚下了一场春雨,现在花瓣还沾着晨露,更是娇艳欲滴。
初春时节,严寒已经过去了。最困难的时候已经熬过,后面的日子还有多苦呢?
时淩折下一枝桃花,轻轻别在小孩的头上。他本就生的如娃娃一样,娇嫩的桃花反而更添一点含羞的女气。
“予桃,纪念你在这个季节和我的遇见吧,如何?”
时淩说着,小孩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虚抚了一下头上的花。
“我会帮你找到父母,在此之前,你就在苗家住下吧,当我苗家的门徒。和我姓苗,苗予桃。”
“喵……苗……”
时淩被他生涩的音逗笑了:“怎么跟个小傻子似的啥也不懂,以后我得好好教你,苗予桃。”
被取名的小孩还不知道自己被取笑了,只会傻傻地看着时淩,一遍一遍跟着她练习自己的新名字。
苗予桃,苗予桃。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时淩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未知的笑意。
苗予桃开心地蹭了蹭时淩的脸,旋即就被时淩扔给小白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时淩的神色黯然下来。她盯着转身,撩起衣袖,那布料下是一小片溃烂的皮肤,丝丝疼。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放松舒适的笑意,有的只是阴沉的脸。
感染上了……
时淩想着,转身进了房门。
其实上一世,她也传了疫病。她后面那几天已经潜心在房间里研究医术,根本没有碰过病馆里的人。
为了验证上一世的猜想,这一次,时淩不仅严格管控了食物和人员的流动,自己也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其他人,都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哪怕是小白也不能靠近她十米以内。
唯独苗予桃除外。
时淩垂下眸,感觉到溃烂的皮肤在止不住地渗出血浆,疼得如火燎一样。
她轻呢着,脸上看不出对自己的担心和害怕,反而是眼底一抹疯狂,笑着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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