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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才知道,东南方并没有占据这一整层,右边似乎还有一家公司,若若只扫了一眼,似乎是一家什么设计公司。左手便是大大的招牌“东南方家政服务有限公司”,门上也是大大的“东南方”三个字。
小蝶一进电梯就拿出手机信息,这会儿收起手机边走边给若若介绍公司的一些情况,有些是她知道的,也有些是闻所未闻的,不过若若只是听而已,并没有详记。不论是霍氏,还是东南方,都与她没关系,她也不感兴趣。
公司就安平一个人。见她俩联袂而来,安平倒有点惊讶,估计没想到若若能出得了门。趁着小蝶与安平交接,若若打量了公司的环境,大厅与电视里看见的公司设置大不相同,居然没有格子间,全是三人沙和茶几组成,倒有些像火车上硬卧的设置,通道的另一边是几间办公室,若若看见了“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室”“助理室”“茶水间”等字样。
她大概猜度了一下,便钻进茶水间,果然,是个套间,里面一个门上挂了若若意料之中的牌子洗手间,她还真是有些紧张,车上连玩笑都不敢跟小蝶开,唯恐笑起来岔气,一不小心失禁了。
再出来,小蝶和安平已经坐在大厅等她了。安平果然哭过的样子,脸颊都有些水肿,画了淡妆还是遮不住。刚一提孩子,大眼睛忽闪忽闪便盈满了水汽,若若物伤其类,情绪也低落下来。
“启祥有没有再打电话来,孩子好些了吗?”埋头看了一句。若若猜启祥大概是孩子爸吧。
“下午打过一个,没见好,还是老样子。”一个女人大多数的泪都是为孩子流的。
若若忍不住插嘴“什么病这么难缠?”
“说是感冒,就是咳嗽得久了些,时烧时退的,反反复复不见好。”
小蝶不禁生气起来,收了手机正色道“那家人就是怕花钱,给孩子吃药东一顿,西一顿,拖严重了才想起去医院,唯恐耽误了生意,那钱能挣完吗?人要是看不开,挣多少钱都白搭。”
见若若看她,小蝶又解释“启祥----就是她孩子的爸,是我本家,五服以外的,他们家很早以前就搬到城里了。”
想起路上小蝶说她三年前见过那孩子一次,那时还不知道是安平的女儿,原来如此。若若有些纳闷,问安平“孩子病了那么久了,怎么你还没去看过啊?”
一句话勾出了安平的悲声,小蝶也只叹了口气。
若若更奇怪了“怎么了?哭什么啊说话!”
这句有些严厉了,小蝶和安平都猛地抬头,小蝶的诧异和安平怯怯的眼神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庞若兰,不再是那个老师了。
她放低了声音道“孩子病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接来呢?小孩子还是要放在父母身边的,隔代教育的弊端太多了,实在无益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家庭不完整会给孩子心里留下阴影的。”
小蝶虽然不解地看了她半天,还是回答道“唉,接什么接,连见一面都偷偷摸摸的。上三年级了吧要说心理阴影也早有了。”说着还剜了一眼安平。后者除了啜泣还是啜泣。
若若也吃了一惊“都上三年级了?”
安平抽抽搭搭地回了一句“四年级,她奶看铺子顾不上孩子,两岁就送到了幼儿园。”
若若也生气了“孩子重要还是钱重要?把幼儿园当托儿所了啊,那学校能跟爸妈比吗?那么点大的孩子需要什么你们知道吗?你这个当妈的就任他们折腾啊?”
小蝶又回了一条信息,才回头狠狠地说“她这个当妈的,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呢,到现在还不敢大大方方地看看孩子听孩子叫声妈。”
见安平不吱声,小蝶继续吐槽“当年她跟启祥的事,她爸妈本来就不同意,后来她大着肚子被她爸抓回去,孩子一生下来就丢到了启祥家门口,说要是再纠缠就打断她的腿。
一转眼把她打到锦城来,他爸妈干脆在县城租了个铺面,边做生意边监督他们,只要孩子一不见,她爸就追到锦城看他们是不是私会了。”
若若听着像是天方夜谭,现在还有那样的父母吗?想想她自己,就是在爸爸的手心里捧大的,她结婚时老爸连私房钱都偷偷给了她。
安平已经不抽搭了,凄苦地接了一句“都是我的错,是我丢了他们的脸,呜。”
“那为什么孩子都八岁了,他们还不同意呢?”
“以前要八万,现在涨到十五万了。”
若若张了张口,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还真是将女儿当东西卖啊,八万?十五万?亏他们要得出口。
一时间,若若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可怜她,生在那样的家庭,摊上如此的极品父母,她生成这样柔弱的性格是必然。
不是说性格决定命运吗,任他是谁,只要生在了那样的家庭,就逃不脱被压抑被摧残,长大了也只能做个奴隶,因为他从小就被剥夺了主见与胆识。即使给他自由,他也玩不转人生。
三个女孩子沉默了,若若计算了一下自己兜里的钱,问安平“那你这些年挣了多少了?”
“没算过,每月的工资留点零花钱,其他都打回家了。”
“她爸妈说了,她挣的是她挣的,是他们生女儿养女儿的辛苦费,启祥要娶她,得黄家自己掏,那是两码事。”
若若目瞪口呆,无语半天才问安平“那你就这样认了?”
“还能怎么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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