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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在说什么？”特瑞西问。

  杰克表示歉意，说自己只是想到了什么。他从短时间的沉思中醒悟过来，示意特瑞西跟着他走进办公室，让特瑞西坐在切特的椅子上。他讲述了与苏珊娜丈夫在电话上的谈话，又说了说野兔与兔热病之间关系的重要性。

  &1dquo;可我还是听不明白。”特瑞西说。

  &1dquo;唯一的问题是，她接触康涅狄格野兔已经差不多两个星期了，”杰克沉思着说，一边用手指敲打着电话受话器。&1dquo;这属于长期潜伏，对于肺炎型来说尤其是这样。当然，除非她不是在康州感染上的，而是就在本地，在本市，可能就在曼哈顿总院。当然，医院型兔热病也并不比医院型鼠疫更有道理。”

  &1dquo;不管这儿那儿的，公众必须了解这件事，”特瑞西说着，朝他放在电话上的那只手点了点头。&1dquo;我希望你马上打电话给闻界，还有那家医院。”

  &1dquo;都不行，”杰克看了看表。还没到半夜。&1dquo;我给我的顶头上司打个电话。这事的大政方针都由他掌握。”

  听到第一阵铃响，卡尔文便拿起了电话，但说起话来咕噜咕噜的，好像还没醒。

  &1dquo;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尔文咆哮起来。

  &1dquo;对我可就是大事了，”杰克说道，&1dquo;我希望你头一个知道你又欠了我十块钱。”

  &1dquo;滚你的，”卡尔文吼声如雷。他话音里那种喝醉酒的感觉消失了。&1dquo;我希望这不是一种什么令人恶心的玩笑。”

  &1dquo;不是玩笑，”杰克向他保证，&1dquo;化验室今晚刚刚把报告送来。曼哈顿总院现一起兔热病，外加它原有的两例鼠疫。我和谁都一样感到吃惊。”

  &1dquo;化验室直接给你打电话了？”卡尔文说。

  &1dquo;不是。”杰克说，&1dquo;有个验尸官刚才交给我的。”

  &1dquo;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卡尔文问。

  &1dquo;我当然是了，”杰克说道，&1dquo;干得可卖力了。”

  &1dquo;兔热病？”卡尔文问，&1dquo;这我得查一查。我大概从来没见过一个病例。”

  &1dquo;我今天下午才查过。”杰克承认。

  &1dquo;你得保证我们办公处不走漏一点风声，”卡尔文说道，&1dquo;今晚我就不给宾汉打电话了，因为一时也没什么事可做。早晨我会头一个通知他，他可能会给局长打电话，而她可以召集保健委员会开会。”

  &1dquo;ok。”杰克说。

  &1dquo;那么你是一定要保密啰。”杰克一挂断电话，特瑞西就气呼呼地说。

  &1dquo;这不是我的事。”杰克说道。

  &1dquo;是的，我知道，”特瑞西讥讽地说，&1dquo;这不是你的事。”

  &1dquo;我已经给自己惹来麻烦了，为流行性鼠疫的事，我自作主张给局长打电话。”杰克说，&1dquo;我看再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消息到了早上会有适当的渠道传出去的。”

  &1dquo;总院那边怀疑患有鼠疫的人怎么办？”特瑞西说，&1dquo;他们可能得了这种现的疾病。我认为你今天晚上就应该让每个人都知道。”

  &1dquo;这是个好主意，”杰克说，&1dquo;但实际上起不了什么作用。治疗免热病和治疗鼠疫一样。我们就等着天亮吧。再说也没几个小时了。”

  &1dquo;要是我捅到报社去呢？”特瑞西问。

  &1dquo;我只好请求你别那么做，”杰克说道，&1dquo;你听见我老板的话了。要是追查起来，肯定会查到我头上。”

  &1dquo;你讨厌医学广告，我也不喜欢医学里的政治。”特瑞西说。

  &1dquo;阿门。”杰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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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1996年3月22日，星期五，早晨6：3o

  尽管杰克一连两个晚上入睡比平时晚了许多，但他星期五早晨五点半就完全醒了。他开始仔细考虑，这一次生了鼠疫，当中又冒出一例兔热病，真是莫大的讽刺。这是一种罕见的巧合，尤其是在他已经作出诊断之后。这事肯定值十块二毛五分钱，他料定会从卡尔文和劳瑞手中赢到这钱。

  心里在翻腾，杰克意识到要想再睡一觉是不可能的了。结果他翻身起床，吃了点东西，不到六点他已经骑车上路了。今天的车流比平时少一些，他必须按时上班。

  杰克的第一件事是去鉴定室找劳瑞和文尼。两人都还没来。他穿过通讯室又走回去，敲了敲詹尼丝的门。她打开门，模样显得比平常还要惶惑。

  &1dquo;这一夜够呛。”她说。

  &1dquo;事多？”杰克问。

  &1dquo;才不止呢，”她说，&1dquo;特别是传染病例又增加了。总院那边究竟出什么事了？”

  &1dquo;今天有多少个？”杰克问道。

  &1dquo;三个，”詹尼丝说，&1dquo;而且没有一个呈鼠疫阳性反应，虽说他们的假设诊断是鼠疫。另外，三个全是爆型。初期症状出现后十二个小时左右就全死了。真是可怕。”

  &1dquo;所有这些最近的传染病例都是爆型的。”杰克说道。

  &1dquo;你是不是认为这三个的病例是兔热病？”詹尼丝问。

  &1dquo;可能性很大，”杰克说，&1dquo;尤其是，如果他们像你说的那样，检测是鼠疫阴性的话。你没有向任何人提到苏珊娜·哈德的诊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