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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行簡聽話的站了起來，看著賀晨不敢說話。

&1dquo;你們兩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賀晨閉了閉眼，兩個小孩是怎麼從形影不離變成如今的形同陌路，他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1dquo;小簡，你和小書在一起了？”

&1dquo;我們...”衛行簡想說的話很多，但最後能說的只有一句，&1dquo;我是真的很喜歡小書，之前是我糊塗，一直沒發現。”

賀晨身體向前傾，看著衛行簡的眼睛問：&1dquo;是因為我和阿蘭嗎？”

賀書惟看賀晨的情緒有些激動，連忙上前扶住對方，&1dquo;爸，你剛做完手術，情緒不能起伏過大。”

賀晨轉頭看向賀書惟，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情緒起伏很大，只是有種迷霧散去後的恍然，&1dquo;小書，你這些年，一直在等的人就是小簡？”

&1dquo;我...”賀書惟不想否認，可也不能承認。

&1dquo;當年小簡出櫃的時候，我勸過你，說那是衛家的家務事，讓你別插手，你非要去。”賀晨的右手開始顫抖，&1dquo;回家後我還給了你一巴掌。”

&1dquo;什麼？”衛行簡當時被暴怒的衛一承拿掃把打了很多下，背都被打出血了，要不是賀書惟攔著，衛一承肯定還會繼續。

後來他被賀書惟送到附近的酒店休息了幾天，期間對方一次都沒出現過，而他也因為腦子太亂了，沒注意到別的。

那是賀晨第一次對賀書惟動手，也是那一巴掌將他打得清醒了，後面才開始真正的和衛行簡保持距離，他當時甚至希望賀晨的那一巴掌打得更重一點，&1dquo;爸，您沒打錯，當時是我自己沒注意好分寸。”

&1dquo;可你們今天...”賀晨想了想，問：&1dquo;不覺得荒唐嗎？”

&1dquo;不。”荒唐這兩個字太重了，衛行簡承受不住，他走到賀書惟身邊，牽著對方的手說：&1dquo;晨叔，我和小書錯過了十多年，這中間有太多的陰差陽錯，最主要還是因為我自己的懦弱，這些年對小書造成的傷害，我想用餘下的半生去彌補，希望晨叔能給我這個機會。”

兩個年輕人並肩而立，這樣的畫面他看過很多次，賀晨其實並不怪他們兩個，他又想起了那一地血和白依蘭血肉模糊的手腕，那沉重的過往壓住的並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眼前的這兩個孩子。

他曾想過無數次，賀書惟的性格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人相伴餘生，他想了這麼多年，腦子裡從來沒有完整的構思出過一個人，好像那就是一個悖論，賀書惟此生似乎就只能孤獨終老，所以他不安了很多年。

現在知道那個人是衛行簡了，他震驚過後最多的是安心，他早就和自己和解了，&1dquo;你們...”

賀書惟抬頭看向賀晨，雙眼通紅，&1dquo;爸。”

&1dquo;我之前說的話並不是忽悠你的，我是真的那麼想的，我能都能接受你和別人在一起，沒道理因為那個人是小簡而反對。”賀晨的鼻子也有些泛酸，為了賀書惟這些年受的那些罪，&1dquo;我早該猜到的，那個人是小簡的話，我只會更加放心。”

衛行簡起身走到賀書惟身邊跪下，握著賀書惟的手說：&1dquo;晨叔，你放心，我不會辜負小書的。”

&1dquo;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賀晨伸手拉著兩人站了起來，對衛行簡說：&1dquo;小書性子內斂，有什麼話都是自己一個人憋著，怎麼都不可能說，我之前一直催他找人定下來，也是擔心他會一直一個人，現在有你了，我的心總算放下了。”

&1dquo;爸。”賀書惟想到動手術前的那次談話，&1dquo;是我自己太膽小了。”

&1dquo;你們能自己踏出那一步就已經很好了。”

&1dquo;您真的不怪我們嗎？”比起衛一承，賀晨的性格更加溫和，高中的三年，比起嚴肅的父親，衛行簡有什麼話更願意和賀晨說，所以後面才會那麼愧疚，才不敢和賀晨多說什麼。

第四十九章能定下來就好

&1dquo;為什麼要怪？我對同性戀群體的了解比你們還深。”賀晨還是有些猶豫，父母為孩子想得再多都會覺得有缺漏，&1dquo;這條路，小簡的身份，你們的以後，世俗的偏見，你們真的都想清楚了嗎？”

&1dquo;最難的關我們都跨過去了，沒道理還會因為別的而猶豫。”衛行簡看著賀書惟說：&1dquo;我們會好好商量的。”

&1dquo;那就好，能定下來就好。”心裡的石頭放下後，賀晨有些累了，&1dquo;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

賀書惟還想說什麼，最後被衛行簡拉住了，&1dquo;讓晨叔休息會。”

關門時，賀書惟透過門縫看到病床上蜷縮著的人，眼淚終於忍不住了，賀晨剛剛那宛若交付的語氣讓他意識到，他這些年讓賀晨有多擔心。

&1dquo;沒事了。”衛行簡用手指幫賀書惟擦拭著眼淚，&1dquo;別哭了。”

&1dquo;嗯。”賀書惟用袖子擦乾眼淚，說：&1dquo;我們去找簡哥，問問我爸什麼時候能出院。”

俞暉冬的辦公室里沒人，衛行簡也跟著進去了，靠著牆聽著兩人的交談，才後知後覺的興奮起來，賀晨同意。

賀晨同意他和賀書惟在一起了。

還說把賀書惟交給他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