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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有用這樣低軟的聲音和她說話。
說不上來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6知鳶只覺得鼻腔里酸酸的,而那股酸澀正慢慢往她眼眶裡涌,升騰的霧氣一點點吞噬掉她眼裡的影子。
朦朧的,讓她已經看不清他的臉。
6知鳶忙別開臉,低頭說了句沒事。
可惜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在她把臉偏開的前一秒,江梟已經看見了她眼裡的透亮。
不是平時那股灼人眼的水盈。
他蹙眉,心裡有慌,也有亂,來不及遮,也忘了掩,一股腦的全顯在臉上。
「被欺負了?」他聲音微微崩緊。
6知鳶搖了搖頭。
除了被欺負,江梟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讓她臉上現出這般似委屈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是她不說,他便也沒過於追??x?問。
伸手去口袋裡掏手機,這才恍然想起手機沒在身上,他大步邁出院子。
6知鳶忙轉身看他,「你去哪?」急切切的三個字從她嘴裡湧出來。
見他也不理自己,6知鳶忙追出去,追進了院子,追到了西牆,追進了他的屋子裡。
這是她第一次邁進他房間的門檻,沒有時間環顧四周去打量,一雙眼睛追著他的身影和動作。
江梟從枕邊把手機拿到手裡,看見了屏幕上的未接來電,九個小野的,還有三個是她打的。
那一刻,他心裡突然多了一種可能,是因為他嗎?她的眼淚是與他有關嗎?
拿著手機的手緩緩垂到身側,江梟扭頭看向門口的人。
6知鳶只雙腳踏進來,卻沒有再進去。
不想撒謊,可是又特別想跟她解釋,想了想,還是不輕不重地一語帶過。
「剛剛...出去了一趟。」
說完這句,他緊蹙的眉,突然就攤開了,他走到她身前,眼尾有清淡的笑,音調也緩下來:「打我電話幹嘛?」
6知鳶的左手還扶在門框上,被他這麼一問,心頭一頓,手指下意識蜷起幾分,圓潤的指甲在門框上摳了兩下:「沒、沒幹嘛,」她結結巴巴的:「就是、就是餓了。」
餓了,所以找他去吃飯,結果打他電話打不通,所以就哭了?
江梟突然就想起張北不知什麼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我現在是相信女人都是水做的這句話了,動不動就掉眼淚,我真是無語了!】
眼淚不是女人的特權,難不成要扣到男人頭上嗎?
江梟不覺得無語,反倒覺得理所當然的。
他把手機裝進口袋:「走,帶你吃飯去。」
擦過6知鳶的肩走到門口,江梟又頓住腳:「作為沒接你電話的賠償,這頓我請。」
6知鳶從他眼睛裡看見了自己苦巴巴的一張臉,她輕抿唇角,快調整了一下表情:「那我那頓呢?」
江梟彎起唇角,勾出淡笑:「明晚?」
結果兩人剛走到,遇到回來的張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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