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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场赔本的买卖（第1页）

如果天镜不是将全部计算能力都放在重整精神之海上的话，一定会警觉起来，哪怕是彼此对耗以命搏命，也要把突如其来的侵略者驱逐出去。

然而这一切都是空想，水晶球狡诈地趁着天镜无暇顾及的时间，绕过了它的监控，在黎明身体中扎下根来。

对于法器来说，缔结契约之后最好的栖息地肯定是精神之海。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里都是绝对的禁区，会加以最高程度的保护。而且这里直接和精神相连，更容易和主人实现更深层的连接。

可惜，最好的地段已经被天镜完全占领。水晶球可以偷渡到胸口，但绝对不可能铲除在精神之海里盘踞许久的天镜。

退而求其次之下，水晶球在黎明胸口处扎下根来。

鸡贼的是，为了避免天镜反应过来之后，二者在黎明的身体中展开一场大战，水晶球选择扎根在众多经脉的一处集结点——胸口窍穴当中，把窍穴收入自己的控制。

这样的话，就算天镜要反攻倒算，也不可能对水晶球出手——因为那会摧毁掉黎明经脉的核心，废掉他的修为。而黎明出任何事情，对他们二者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黎明：你们礼貌吗……

……

在进入黎明的身体后，水晶球在常规的维度上已经无法观测，只有深入经脉当中，才能看到黎明心口处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晶莹剔透，完全透明，没有任何的深色。

通体透明的水晶球当中，隐隐约约能看到球体内部些许纹路，显然是阵纹。但由于水晶球的透明，纹路也相当不明显，只有在特定的某些角度才能略微看到。

水晶球本身并非黑色，那是水晶球内部的杂质。

在和窍穴不断融合的过程当中，水晶球中的黑色痕迹不断溢出，悄无声息地汇入经脉当中，消失不见。黑色痕迹流经之处，和经脉融为一体。

直到黎明全身上下的经脉都经过了洗礼，水晶球中的颜色也已经全部褪去，纯净如水，静静悬在黎明的心口。

………………

一觉睡醒，腰酸背痛。

前半夜可以说是地狱般的折磨，脑海中不停的在承受针扎一样的疼，几乎已经麻木。直到后半夜方才慢慢缓解下来，身体一阵一阵的热流涌动，睡的很沉。

醒过来的时候，脑海还是昏昏沉沉的，有种宿醉的感觉。黎明不停拍着自己的脑袋，试图缓解疼痛，但效果不大。

身下软软的，感觉起来像是质量很不错的大床，反正比起墨家的床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手中的被子轻薄而柔软，盖在身上却温暖舒适，明显也不是普通的东西。

灯一下子打开了。

刺眼光芒刺激的黎明不由自主地捂住眼睛，流出眼泪来。

“哪有刚起床就开灯的？服了……”

黎明再次躺下，用被子盖住脸。可惜这轻薄的被子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隔光效果太差了，仍然有光射进来，直刺眼睛。

“还不起床？”谢天歌毫不留情地扯掉了被子……

“唔……”黎明眼睛直接对上了正在星力作用下光的大水晶块，更难受了。

在谢天歌面前也没必要担心丢脸什么的，黎明翻个身屁股朝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慢慢适应。

“结果如何？我赢了吧？”黎明含含糊糊地说。

“嗯，算是吧。”谢天歌坐在床边，“他们退还了抢走的东西，赔礼道歉，并主动承担了你的治疗费用。盘口那边黑市那帮家伙精明的很，趁着赔率最大的时候封盘，绝大多数人都被你的表现坑得一脸血。大头都被官方的人拿走了，剩下的一点才分给我们……哦，你师父也下了点注，这一趟下来，净赚起码五十两！”

一桩心事算是了结，黎明放松下来，得意道，“还得是我！”

五十两金呐！

那可是五十两！

黎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瞧把你得意的，就一场比试而已，居然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呵呵。”谢天歌抬手揉了揉黎明的头，“下次记得不要在这种不安全的情况下脱力，否则很容易让场面失控的。”

头被挠成鸡窝一样乱蓬蓬的……

“他们赖账了？”黎明偏过头来，把脸蛋送到谢天歌的手上，谢天歌当然毫不客气地伸出爪子在黎明脸蛋上拧了一把。

“哼，他们倒是想。要是我不在的话，你这副模样非得给人吃干抹净不可！”谢天歌伸出手指，在黎明眼前一晃，墨绿色火光一闪而过！

“你突破四星了？！”

…………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出乎意料的大。黎明调整好状态后和师父汇合，才现自己的初次战斗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挥出来他这半年来所经历的训练。

先，也是最让黎明心疼的——灰刃被折断了！

灰刃是一把品质相当出色的长剑，就从黎明的父亲以它为佩剑就能看得出来，黎明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这把剑，可以说和他的修炼与战斗息息相关。灰刃的品质至少能让他用到五星级别再考虑汰换的事，可以说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兵器了。用灰刃换来这么区区一场比试的胜利，肯定是赔本的买卖。

“剑身弯折程度过了极限，这把剑的阵纹刻在剑身内部，用的是冷锻，减少损耗的同时也使得阵纹难以修复，阵纹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破坏。”弯成九十度的灰刃就摆在桌子上，孙红缨显然研究了很久了，“即便是拉直，加热也会把冷锻的材料彻底破坏，已经无法修复了。”

亏大了，这下真的亏大了。

同样品质的长剑在黑市中不算少见，确实能买到不少，但是想要挑选出来一把像灰刃这么适合黎明的，又是个麻烦事。

另外就是，黎明身体又双叒受伤了。

这个孙红缨不懂，但是谢天歌是知根知底。何况对黎明造成伤害最严重的，其实还是那把暮婴短剑。

和楚澜真刀真枪正面对打，受到的伤并不严重，身体慢慢就能恢复，充其量是一些肌肉挫伤罢了；楚澜的星魂本相确实厉害，当场把黎明的脑子干宕机，不过一觉醒来，居然也恢复了不少。至少身体上的损伤确实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