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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没有可是，叶子，过去的都过去了，高翔他现在爱的是你，你一定要清楚这一点。他的心已然不再属于我，你懂吗？他放不下我，是因为他把我看作是他的亲人，像妹妹一样的亲人。而他把你看作他的爱人和恋人，这是完全不同的。叶子，高翔是珍宝，他善良、正直、诚实、勇敢，我承认我爱他，也许比以前更爱他。可是，我已经没有可以盛放珍宝的盒子了，没有可以盛放他的纯洁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he11ip;&he11ip;”林雅凄然地微笑，眼睛里全是泪水。

  &1dquo;林雅，林雅，为什么当初你不接受高翔父母的资助，假如你接受了，现在会完全不同，你的人生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叶子心里明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一切都来不及了，从林雅拒绝了资助那一刻起就都来不及了。她却还是忍不住要说这些话。

  &1dquo;我不能，因为那时我不想失去高翔。”

  &1dquo;失去高翔？怎么会呢？”

  &1dquo;每一个母亲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们认为自己给孩子安排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人生，她们会想方设法扯断羁绊孩子的绳索。”

  &1dquo;什么，林雅？你是说？”

  &1dquo;是的。高翔的母亲来过我家，她很和蔼，很亲切。她说爱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是头脑热、一时冲动，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只有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才有可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说她愿意资助我完成进一步的教育，尽量帮助我获得和别人一样的机会。她是一位好母亲，我理解她的心情。但是我当时不肯屈就命运的安排，我拒绝了。其实即使我答应离开高翔，也不会接受她的资助，爱情的确不是一时冲动，但它更不能用金钱赎买，不是吗？”

  &1dquo;林雅&he11ip;&he11ip;”叶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有着相通的心意，她们注定不可能成为情敌，她们是朋友，是可以互相依靠、信赖、袒露伤口的朋友。

  叶子趁上洗手间的工夫，去款台结了账，回来的时候，像小鹿一样轻快。

  &1dquo;林雅，我提议咱们换个地方。这儿实在太拘束了。”叶子说的不全是真话，她是觉得林雅太拘束了，也不全是假话，叶子虽然不拘束，但林雅的拘束会让她不安。

  &1dquo;好，我去去就来。”

  &1dquo;是去结账吧？不用去了，我已经结了。”

  林雅的脸涨红了，叶子的做法伤害了她的自尊。&1dquo;叶子，我可以&he11ip;&he11ip;”

  &1dquo;嘘，嘘，嘘，别嚷嚷，别嚷嚷。告诉你啊，款台有我一个亲戚，他根本没收钱，所以我才赶紧回来叫你。”

  &1dquo;什么？”林雅瞪大了眼睛，&1dquo;可以这样吗？咱们喝了人家的果汁，应该&he11ip;&he11ip;”

  &1dquo;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反正他们也是牟取暴利，一杯凉开水都要每人二十块嘛。”叶子拎上自己的背包，又把林雅的背包替她挂在肩膀上，使劲儿推她往外走，&1dquo;快，快，咱们赶紧溜，不然领班来了可就真不好脱身了。而且要是让领班现，我亲戚的工作可就得黄了。赶紧，赶紧，别让人家一片好心白费了。”

  林雅被叶子孩子似的淘气逗乐了。&1dquo;你真的觉得咱们这么做合适？”

  &1dquo;嗯。”叶子瞪大天真无邪的眼睛，使劲儿点头，&1dquo;当然合适，快点儿，快点儿，好姐姐，算我请客了就，没花钱，还让你又欠我一顿，我都合适死了。走了，走了，不走我生气了。”

  叶子拉林雅下楼，走到楼梯口特意冲刚才收钱的服务生报以嫣然一笑。服务生简直乐开了花，多美的女孩啊，他琢磨。

  林雅这次信以为真了。她重体味了一次小时候躲着妈妈从储物柜里偷拿了一块奶糖的快乐，和叶子一起&1dquo;溜”出了&1dquo;烟火”。

  她是折了翼的天使，再也飞不回天堂。她投生为一株茉莉，纯净无瑕，却在劫难逃，终究要凋残了洁白的身体。空了心的花茎，吹出的只有哀调。干了情的泪，无力祭奠枯竭了的诗骸。什么时候她才能得以轮回，让春风催生枯败花枝的绿意，重在日里在夜里，开出小朵的，清香的蓓蕾，舒展她内心的一卷净白？

  叶子和林雅在夕阳下告别，看着离去的林雅，叶子心里感慨万千。

  晚上高翔打来电话。在高翔和叶子心里，餐厅的一幕始终是一个结。两个人越是在意越是有意避开。谁也不肯先提。

  &1dquo;好吗？”

  &1dquo;好，你呢？”

  &1dquo;也好。”

  &1dquo;工作累不累？”

  &1dquo;还行，案子有眉目了吗？”

  &1dquo;有些进展。”

  &1dquo;别太累，注意身体。”

  &1dquo;好的，你也是。”

  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样表达，拿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每一次吐纳都带给机体氧气，生命由此得以维持，并显现活力与张力。但它又不是单纯的气体交换，它能供给生理之外的心灵所需。寻迹而行，可以抵达彼此心灵的峡谷，历见情感在其间兜转迂回，呼啸而过，像潮水一样起落。呼吸，是可以让人疼痛的声音。

  &1dquo;那，早点休息吧。”

  &1dquo;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