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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的眼睛被他实实地捂住，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和那隐隐约约的木槿香气。

"你真的认为，我会杀了你？"他喑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在你心里，我只是个无情无义的恶魔？”

无情？他可以坦然面对云袖赴死，他可以淡定设局杀死自己的兄弟，难道不是无情……但他会在云袖头七那天为她立衣冠冢，至于他的兄弟们，太子至始至终恨他入骨，而孟琛，恐怕如今也在考虑如何坑死他。

无义，他确实算不得。

“孟曜，我……”

“别睁开眼睛。”

孟曜的手从不弃的眼睛上移开。不弃闭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举起手摸索过去。

“你是在找我吗？”

清冽的声音从反方向响起，不弃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乌龙的对着空气。她飞快地缩回手，气呼呼地瞪着孟曜，“看我出丑很好笑吗？”

孟曜仿佛真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点了头。

不弃真的恼了，挥手就是一拳，孟曜“啊”的一声捂住胸口。

“咦，二殿下不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吗？”不弃瞧着他那张微微扭曲的白净脸，惊讶道。

“可是，很痛呀！”

“哈。”原来他也会有狼狈的表情，不弃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哪怕是我，也会有痛的时候。”孟曜突然静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恬静得吓人。

不弃立时怵了，像犯错了似的低下头，犹豫了许久方才咬牙，“孟曜，我答应嫁给你，我会像大哥一样，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但你答应我，有朝一日登上皇位，放我们全家离开……”她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低，终于忍不住了，“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脸上拿开？”

孟曜不情不愿地缩回手，抱怨道，“不离说捏你的脸就像抓到一大把棉花一样，手感倒是不错，但是怎么没有一大把的感觉？”

不弃立时气结，“那是因为本县主现在瘦了。”

“哦？”孟曜搓搓手，“那你能胖回去吗？”

“喂！”

孟曜忽然沉下声音，“我先送她回去。”说完脚步一响，不弃身子一轻，两人又飞在天上了。

不弃趴在孟曜的肩头上，隐隐约约看见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

“白凤音？”

孟曜轻轻“嗯”了一声。

“她，来了多久了？”

“大约是你叫我把手从你脸上拿开的时候吧。”孟曜的语气忽然轻快了起来，“怎么，你害怕她？”

“我不喜欢她。”不弃直言道，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夜是怎么了？老是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又忙不迭的解释，“我可没有要挑拨你们感情的意思，我看她挺爱你的，为了你什么坏事都肯做……咳咳，你不用介意我的意见。”话一出口，她觉得可笑，孟曜跟白凤音什么交情，跟自己又是什么交情，怎么会因为自己改变对白凤音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