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后来,天子终究不忍心杀你父王,便将他软禁了,就困在当年的嘉安王府中。”杨母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续道:“世人都道天子仁慈,嘉安王违抗圣命、大逆不道,却只是遭了软禁。但他们不知道,若非他们口中的逆贼,莫说北境,便是这京城,也难能无虞。”
杨母顿了片刻,转向杨枝,笑道:“你便是在那软禁中出生的。再后来,天子身体好了些,你父王又失了兵权,天子便慢慢放松了对他的忌惮。我一直记得,软禁解除的那一天,是靖宁八年的正月初一,那一年你五岁,前院的爆竹声震天响,你一点不怕,还要溜过去凑热闹,想看个仔细,却在长廊处被你父王逮住,捞起来放到肩上,说‘爆竹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看焰火’。那一年,刚好薛太傅为京中贵子讲学,我便求了他让你去,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
那一年的焰火是她年少贫瘠记忆中少有的绚烂,次第的火花在她小小的眼球中炸开,穿过肺腑,深深烙入心底。以至于那一次柳轶尘在温汤镇为她放烟花时,她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仍是那一年转过头来时看到的那张胡髭满布、笑得洒脱恣意却又无端带着一丝沧桑的脸。
“只是,先帝终究未能摆脱自己的多疑,纵使你父王已有意削了自己的锋芒,在京中活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杨母续道:“延乐元年,亦是靖宁十一年,先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仓促将你父王下了狱。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你父王根本没来得及安排……我猜他直到死,都不相信,那个说过一辈子要信任他的堂弟,会当真要了他的性命。可先帝大概亦不知道,他忌惮了半生的堂兄并无反心,反是他一直看似无害的亲弟,在他死后杀了他妻儿、夺了这天下。”
话到这里她默然了片刻,抬眸望向江令筹:“我知道是大人救了我们母女——虽然阿枝当时已被人调换了出去。大人与先夫有忘年的交情,如今亦要奔赴北疆,我今日说这些,是想告诉大人,现而今这大盛江山,是一代一代人拿血泪守住的,如今这面旗帜,传到了大人的手中,老身相信大人,亦能守好这江山。我在沆瀣门十余载,虽所知不多,但大人的愿望、江家的愿望却是清楚的。大人明日一去,便无异于将那帝位拱手相让,老身虽不在庙堂,可腆颜为天下百姓、为先夫,拜大人一拜。”
江令筹连忙伸手扶住:“夫人请起。”沉默片刻,自嘲般低头一笑,道:“其实今日来此之前,我尚有犹疑,但站到那扇门前时,那点犹疑便没了。夫人说的不错,我的确想当皇帝,我爹下不了决心,最大的野心便是让阿姐做皇后,自己做国舅爷。是我劝服了他,他李擎越可以造反,我们为什么不行。我还和他说了嘉安王的故事,我告诉他,我们手握兵权,无异于怀璧于市,就算我们当真没有反心,他李擎越也不会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的下场会比嘉安王更为凄惨。”
“在来那王府之前我还在想,北狄这时候南下,摆明了是沆瀣门的把戏,既然他们可以不顾人死活,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凭什么要我去承担他们的恶行,放弃到手的机会,几步之遥的权柄?”
“年少的时候,嘉安王——令尊授我功夫,教我人生道理,那些年,无论旁人怎么看他,但他在我心中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给我讲北境的风土人情,拿口哨给我吹幽州民谣……我虽在幽州长大,但未怎么出过军营,我见过的幽州没有漫漫黄沙、丰茂到无边无际的长草,没有挤马奶的妇人,别弯刀、能屠狼的铁汉——幽州太大了,我所见的幽州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角,他的叙述勾起我对陌生家乡的向往,我和他说,我要从军、再回幽州。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那是当然,男儿自该如此,要护住家中的亲眷姐妹,更要护家护国、顶天立地。”
“可是这样一个人,他却做了一件蠢事,至少在那时的我眼里,是愚蠢至极的一件事——便是他最后的死。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当时那案子,连我一个孩子都骗不过,怎么能骗过世人,可他却被草草斩了。那时我劝他逃回北境,他却不肯,大概是像夫人所说的,不肯相信吧——那一年我爹回了幽州,带兵南下,帮助李擎越夺了天下,我随父亲回幽州的时候,站在瓮城之中,眺望远处无垠的天际,忍不住想,当年他为什么要回来?那一年从李擎越手上逃脱,他本可以纵马塞外,或者,纠结旧部杀回京城,可他没有。那时候我觉得他蠢透了,但此刻,我忽然理解了他。”
“其实我一向高高在上,从未将那些贱民放在眼里过。我能给予他们的,至多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怜悯——我不像阿枝与夫人您,我不是个好人。”江令筹道:“可我是个男人。父母妻儿遭铁蹄践踏之时,倘若身为男子的我们都不肯站出来,又有谁来护住这个家、这个国?”
说到这里他低头轻轻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向上飞出惑人的弧度:“阿枝你不晓得,回北之前费烈费明光和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杨枝摇了摇头。
“他说,于私,我此刻恨不得将你,将你们江家所有人碎尸万段。”江令筹笑道:“但于公,沆瀣门一日不除,我一日便无法与你清算私仇。费明光……”他顿了一顿:“便是韦蝉在梁州遇到的那个人。他一直将韦蝉当作妻子,腰间也一直悬着为他绣的茶花香袋。”
杨枝不由一愕,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
江令筹看着她的样子,笑容荡地更开:“费明光都能做到的,我这点私念,算什么。”忽然想到什么,眸光顿了一瞬:“你还记得桑湖边那个老东西的胡言乱语吗?原来他没有说错,到头来我当真是为旁人作了嫁。”
“江大人……”
“莫再叫我大人了,你若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行策吧。”江令筹道,举起手中的茶盏:“来,今日你我以茶代酒,一笑泯恩仇……亦算是为我践个行。”
杨枝端起茶盏,向他隔桌一举,仰头饮下。
杨母这时方从随身的包袱取出一件物什,递过去:“本来今日如果不在王府门前见到大人,我亦是要托人将它给大人带过去的。这是先夫在北疆三年信手所作的札记,虽有些凌乱,但当中有一些北狄行军的特点,大人若是不嫌弃,便收下随便翻翻。”
杨枝探头一看,瞥见那书名,微微一怔。
是《屠狗手札》。
她不期然想起那个马背上恣意的笑、那年焰火光辉下明亮的眼。
两人临别前,杨枝想起江令梓,问了一句“她可还好?”
江令筹:“她还在南安。当时怕回京了之后父亲当真逼她嫁给薛旻,便让她晚些回来。现下这局势,更是不便回来了。”
杨枝点头:“也是。”
江令筹走到门边,脚将跨出去,忽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到了这个地步,我已没什么好瞒你的。当初为了举事,我的确没少通过方濂聚银敛财,只是方濂临死前到底摆了我们一道,他死之后我们另外清算才发现,这些年他陆陆续续转走的银钱约莫有三十万两,还是黄金。当初上倚翠阁也是为了那银钱的事,你大概不知……”
“倚翠阁是你们转运金银的一个遮掩。”杨枝忍不住接口道。
江令筹惊讶,却只是短短的一瞬,笑眼微微眯起:“你何时知道的?”
“在南安时。”杨枝道:“永安楼。”顿一顿,淡笑解释:“贵府门楣高大,怎会屈尊冒险去做小小的金银饰品生意?京中金银出入最好的掩盖有两处,一为钱庄,另一为金店。钱庄到底太过招摇,当真有人要查,极容易被查出来。而女子的饰物店,才是真正隐蔽的遮掩。”
江令筹眸中流出赞赏:“他日若我能为帝,第一桩事,便是为女子开科取士,只是……罢了,阿枝,但愿这乱局能早日过去,你不该像寻常仆妇一般,屈于闺阁。”
杨枝朝他展颜一笑,天光明媚,为她那笑也镀了一层晖光,美得毫无预兆却动人心魄。
次日一早,城外传来誓师祭酒的鼓声。而同一时刻,杨母开始陷入了越来越深的昏睡。
杨枝枯坐窗前,手中的木梳没入长发,却长久没有滑出来。窗前的紫薇花已开了,风一吹簌簌而动,落红纷飘满院,樟树茂盛,带着独有的香气,添了几分清新的盛夏意韵。
平静的都市之下,实则波涛暗涌。妖魔鬼怪伺机而动,更有邪修以人魂修炼邪法。吕宁是个天才阴阳师,奇门五行,星相占卜,无所不精,而他的桃花运,更是无人能及。美女主播,清纯学姐,高冷女总裁,甚至于连暗黑妖女,都对他情有独钟。...
怼天怼地的小作精一朝撞上墨总,众人暗道她完了。却不料墨总将小作精宠上了天。集团国际竞标会上,小作精跟墨总冷战黑了集团内网,墨总当着众人面无奈回了个电话。乖,回去就陪你。...
简介关于诸天现入进行时...
简介关于江湖往事我的妖孽人生我叫唐海潮,外号巨浪。95年为了保护女朋友,我一个打八个,造成严重后果。因此入狱三年。98年出狱,女朋友已经嫁人。恩人的女儿,背景极为深厚的尤物乔雪菲闯入了我的生活。我的妖孽人生从此开始。后来,我遇见了警察总署某部门的便衣女警察叶子。因为江湖恩怨和多种因素,我不得不协助对方,参与特大案件侦破。红颜多娇,我的江湖跌宕澎湃...
纪凡穿越提瓦特大6,觉醒好感祈愿系统。凡是对纪凡有好感的人,就可以进行祈愿!未来骑士艾琳这就是火箭筒吗?这玩意可比风压剑好用多了!执行官女士时光机?我能回到过去?可莉替身使者杀手皇后?好可爱的大猫猫!刻晴最强斩魄刀流刃若火?帝君,我不做雷系啦!枫原万叶荒古圣体!我为叶天帝,当镇杀世间一切敌!八重神子允许你摸我的尾巴,怎么?亲密度还没上升吗?若干年后,纪凡的事迹传遍提瓦特。七神排着队,甘愿付出任何东西,只求纪凡祈愿!温迪纪凡,这瓶蒲公英酒给你,就让我祈愿一次吧!钟离已普遍理性而论,你的祈愿,确实很神奇!雷电将军影我命令你,不许看其他的女人!简介无力,移步正文!...
公元1911年末,滦州起义,袁肃经历了人生重大的转折,他最终选择站在法统北洋政府的立场,经营属于自己的北洋少壮派团体,在重大历史事件中逐渐崭露头角并发展壮大,以铁血手腕统一中国,重铸北洋雄狮,捍卫中华威仪!第1章滦州郊外 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了,滦州一带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震惊宇内的武昌起义在一个多月前发生,给这个原本寒冷的冬天带来数不尽的火热。但凡能识得几个字的中国人都不难想象,大清国的江山总算让人给被撼动了。然而,即便革命烈火燎原之势,全国各省纷纷宣布独立,可烧到直隶时不知不觉竟弱势了不少,毕竟是靠近近畿的地方,纵然清廷的气数已近强弩之末,但总有几个实力派的身影笼罩在这里。在滦州东南荒郊的山路上,一支身穿蓝色新式冬装军服的新军小队正慢慢悠悠的前进着,队伍前面是六骑骑兵领路,马蹄和脚印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逶迤的痕迹。一眼看去,领头的骑兵全部身穿着新军军官服饰,其中两人还披着厚实的狐裘披肩,可见职衔不低。至于跟在骑马军官后面的士兵,粗略算去也有三十多人。队伍整体上显得松松散散,士兵们一个个将双手交叉插在袖筒里,缩着脖子埋着头,就像是午后散步的乡野村夫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迈着步子。袁肃正是领头的六名骑马军官之一,只是此时他整个人显得神志恍惚,脸色异常惨白,微微躬着身子,让脸颊尽量躲在狐裘披肩的领子后面,彷佛大病缠身似的。倒不是因为他受不了这苦寒的天气,而是在一个月前发生的ldquo滦州兵谏事件rdquo时,被一名情绪激动的革命士兵开枪误伤,子弹正中肩窝,险些就伤在心脏要害上,抢救了大半个月才保住性命。枪伤未愈,伤口又渐起炎症,因此身体状况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