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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战士咋舌的站在洗澡间外，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感叹：&1dquo;我滴乖乖，咱们营长真是了不得，这么冷的天，还每天坚持洗冷水澡。”

  &1dquo;艾玛，我想想都浑身打哆嗦，我就等每周六放热水了洗一次。”

  &1dquo;哎，哎，你们见过营长的身材吗？乖乖，好看！”

  罗湛面无表情的从洗澡间出来，虽然里面哗哗的水声很大，但是门外这几个小战士的议论，他还是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几名小战士见罗湛仅穿着一条军裤，赤裸着上身出来，头上的水汽，一出来瞬间就凝固成了冰渣。

  &1dquo;罗营长，你赶紧穿上衣服，这太冷了，容易感冒。”一名小战士赶紧关心的说道。

  罗湛轻轻点头恩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宿舍，换上干净的衣服擦干头，才坐在桌前，从抽屉掏出烟，一根接一根抽起来，透过袅袅的烟雾中，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孩子，无声的说着：叔叔，救救我！那如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饱含着无尽的恐惧，还有求生的欲望，却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

  每每想起来，罗湛的心脏都一阵阵窒息的疼，他还清楚的记得，孩子的父母推搡着自己，哭骂着指责：什么解放军，连个孩子都救不了，你是怎么保护我们老百姓的。

  还记得孩子的母亲在哭晕过去前说的：怎么死的不是你，解放军不都是舍己救人吗？怎么死的不是你，不是你&he11ip;&he11ip;

  那一年，罗湛才二十一年。

  罗湛痛苦的闭上眼睛，眼前又闪过秦小雨水汪汪的大眼睛，比赛里木湖的湖水还要清澈，还要干净！笑的时候，如一弯月牙一样，甜甜的说：&1dquo;罗叔叔，谢谢你！”

  罗湛唇角微微上扬，这个孩子让他觉得很温暖，甚至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思忖间，罗湛又点着了一根烟。

  二十五岁的他，时常觉得自己活得很沧桑，很疲惫，所以才第一次问父亲要了特权，调到了边防部队，常年驻守在这百里不见人烟的边防线上。

  指导员宋长河进来，被屋里的烟雾呛的直咳，开门放放烟雾，跟罗湛说道：&1dquo;罗营长，你这是放狼烟呢？怎么抽这么多。”

  罗湛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灭烟头，食指轻弹烟头进垃圾桶里，跟宋长河淡淡的说道：&1dquo;闲着没什么事，就抽了几只，有什么事吗？”

  宋长河拉椅子坐在罗湛的对面，也不客气的说道：&1dquo;我三月要回家探家，报告也批了，可是我走了，这哨所&he11ip;&he11ip;”

  &1dquo;本来该哪个连轮值了？”罗湛问道。

  宋长河叹口气：&1dquo;本来还是该我，可是我这一走，要四十天，没人顶我的班啊。”

  罗湛皱了皱眉头：&1dquo;行了，我替你值班，你就踏实的收拾行李，准备过了年回去探家吧。”

  宋长河高兴的说道：&1dquo;那谢谢营长了啊，不过四五月份，偷越边境的人特别多，都跑着去那边挖药材去，捡鹿角去了，到时候巡防时间要短，度要快，而且咱们这里三四月雪才化，会很辛苦的。”

  第二十一章：朋友

  罗湛轻轻点头：&1dquo;你安心的探家吧。”

  宋长河聊完公事，忍不住八卦的说道：&1dquo;你每天冲凉水澡，不觉得冷啊。”

  &1dquo;习惯就好了。”罗湛活动了下肩膀说道。

  宋长河想着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1dquo;小心感冒了，咱们哨所的官兵可是天天以你为榜样，小心他们学你啊，这大冷天再一个个感冒了。”

  罗湛轻笑起来：&1dquo;能坚持下来也行，对身体有好处，你没见对面的苏国，还有冬泳的。”

  宋长河挑眉：&1dquo;那倒也是，对了，我听说孙营长家嫂子给你介绍对象了，咋样啊？”

  罗湛扫了一样宋长河，看着他那八婆样，摇头：&1dquo;人家没看上我！”

  &1dquo;不能吧，连你都看不上？那我更完蛋了，我还指望嫂子也给我介绍个老师呢，你说老师这个职业最适合咱们了，一年两个假期，照顾孩子老人都不耽误。”宋长河感叹的说道，自己虽说长得还行，但是个头矮，往罗湛跟前一站，就跟个三等残废一样。

  罗湛不是很认同的看着宋长河，娶妻是为了照顾孩子老人？

  宋长河身子前倾，从罗湛桌上拿过一只烟点上说道：&1dquo;你家是京城的？条件应该好点吧，我家是山里农村的，我要是回去找个媳妇，也只能找个不识字的农村人，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我一个人工资，哪够又养老，又养小的，所以我想着在这儿找个对象，长得好赖无所谓，但是能有工作就行。”

  罗湛也掏出一根烟点上，宋长河的话是很多人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倒也能理解。

  宋长河感叹：&1dquo;像营长你吧，长得好，又有文化，以后肯定前途无量，所以找媳妇是你挑人家，找长得好看的，能说上话的，我这样的，就是人家挑我，能生个儿子就行，现在计划生育了，不能没儿子吧？”

  罗湛默默的抽着烟，宋长河的天，他聊不下去，也不知道咋聊，要是他结婚，他就觉得生个闺女挺好，有一双如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软软糯糯的看着自己。

  罗湛被不小心吸进肺里的烟雾呛了一下，自己在这儿瞎想什么呢？都是这个宋长河给拐带的，轻轻嗓子说道：&1dquo;行了，没啥事，咱们改天再聊，我还有年计划要写。”

  宋长河叹口气说道：&1dquo;我也没啥事，我就想着吧，你跟嫂子介绍那个女的没成，我想试试，不知道能不能有戏。”

  罗湛惊讶的看着宋长河，转而一想，这个宋长河和那个叫什么的老师倒也算般配，两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很一样。

  宋长河挠着头说道：&1dquo;既然你说没成，我去跟嫂子说一声，你不会生气吧？”

  罗湛摇头：&1dquo;不生气，我们本来也没什么。”

  罗湛看着宋长河离开，摇摇头，从抽屉里掏出一沓信纸和钢，准备些年终总结。

  过了正月十六，学校开学，秦小雨跟着秦小霞到了学校才现，自己换班了，是初二二班，班主任是一名戴着眼镜，很斯文和气的男老师，姓丁。

  秦小雨抱着冯玉珍fèng的书包，有些纳闷的跟着丁老师进了二班。

  丁老师和善的笑着说：&1dquo;秦小雨，你做第一排，和江蕊同学同桌。”

  秦小雨眨着大眼睛，看向同桌，江蕊是个很漂亮的短女孩，眼睛是异域血统的那种深凹。

  江蕊看着秦小雨，很友善的笑着说：&1dquo;欢迎你，同桌。”

  秦小雨木讷的笑着点点头，心里还在纳闷，怎么就突然换班级了。

  江蕊从抽屉拿出一块抹布，把秦小雨这边的桌面和板凳擦了一遍，才让秦小雨坐下。

  秦小雨忍不住问江蕊：&1dquo;开学调班级了？”

  &1dquo;没有啊，就你一个人调班级了，不过我们班很好的，同学之间都很好，你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江蕊以为秦小雨舍不得以前的班级安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