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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画作（第1页）

不过半月时间，晴雯的那些小秘密就已败露。当秘密败露的那一刻，便没有了秘密，只剩下笑话。

晴雯便成了这个笑话。

老鸨震怒，伙同一伙杂役，强行便要给晴雯喝下药汤，晴雯拼死抵抗，极力挣逃，却也被灌下半碗。

或是可怜，又或是喟叹。

最终还是一众姐妹求情，嫣和前后走动，筹来些许银钱，这才留得晴雯性命。嫣和筹集来的银钱，虽然远远不够赎身的价钱，却也是让老鸨饶得了晴雯一命，将她赶出岚风楼。

可笑晴雯虽然同是这笼中之鸟，却也成了第一个脱身的人。

晴雯自从被赶出之后，也就再没了消息，但张灵云已是理顺了一切。

晴雯那孩子，大抵是没能保住，而那行商，也应当是一去不回。不然此时的晴雯也不会变成一只孤鬼，日日念着儿郎。

或许晴雯最终也已经现，此前种种，不过是水中月影，一触既碎，山盟海誓也不过是一段过往云烟。

腹中的孩子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但最终却是以愧疚和绝望作为了结尾，难怪她看向小虎的眼神，是那样的爱怜，那样的愧疚，那样的害怕失去。自己当初不过是将小虎背起，便引动了她的暴走。

“小法师，可是这晴雯在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晴雯做的事，可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啊！我当初可是毫不犹豫的将她赶出去的，早已和她划清了关系，算下来我当初可算是赔了好些的银钱。”

老鸨见张灵云久久无言，竟是慌了，连忙上前为自己推脱。

“没事，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张灵云看着老鸨那惺惺作态的嘴脸，压下心底的一丝不快，算是给了个解释。

偶然间现了晴雯的身世，倒算是意外惊喜，不过事还是要做。

张灵云继续将手中的名册翻开，一一比对着面前的大娘子们，但几番比对下来，却是并没有觉到任何异常，人群之间，竟是连一丝妖邪之气也没能感受到。

正奇怪着，一节木屑却是飞到了他的脚边，同时伴随着咚的一声。

张灵云闻声看过去，却是一张女子的肖像画。

县衙的捕快们当真是尽责，说搜查就搜查，和三光一样，生怕有什么东西遗漏。同时又怕自己像停尸房那几位公子哥一样，往往抓着一件东西便重重砸下，这样东西虽然毁了，但如果有暗格也同样一眼便能认出。

虽然粗鲁，但却还算安全。

捕快们事无巨细，小到胭脂盒，大到书画琴筝，皆要搜查。

但这件画作却是引起了张灵云的注意，张灵云抬眼看过去，这样的画作共有十几幅，但奇怪的是，每一幅画作上面的肖像，却是极为相似，似乎便是同一人。

画中人应当是那位叫做明香的大娘子，想来应当是自画像。

这群大娘子们被自小培育，皆有技艺在身，有些许画作倒是再正常不过，但从一间房中搜出如此之多倒是稀奇，且虽然容貌体态相同，但服饰气质却各有千秋。

看上去就像是，将自己不同时候的样子留下，印造成画一样。

有问题！

好奇之间，张灵云突然顿住，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张画作，这件画作之上，明香眼角含媚，仪态动人，且在双耳之上，挂着一抹轻纱，遮住半张面庞，不由得便让人遐想，想要一探究竟。

这画作虽美，却是让张灵云凭空生出一片鸡皮疙瘩，冷汗顺着脊骨流下。

怪不得总有一种熟悉感，画中的人，不正是昨夜在他肩头耳语，魅惑喘息的那个姑娘嘛。不论服饰体态，皆能一一对应，甚至就连脖颈之上的一颗红痣，也可以对应的上。

不是张灵云好色，主要是对方太过明媚显眼，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还好自己不是好色之人，且昨晚一门心思的想要应对师叔的炼心考核，要是如同那群公子哥一样急色，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一只蚕宝宝了。

想到这里，张灵云再度对师叔叹为观止。不愧是师叔，想来他老人家慧眼如炬，应当是早已现了岚风楼的异常，昨夜带我前来，便是要对我考较一番，我还以为师叔好色成性，荒淫无度，撬了我的小金库就去风花雪月，腹诽了他老人家整整一年。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抛开事实不谈，师叔也不应该撬我的小金库吧。

不过这画作到底是什么？妖邪也喜欢玩暖暖游戏？穿上一张画然后出去媚笑接客，体会娼妓心路，感受勾栏人生？

这是什么勾栏模拟器？

晃了晃脑袋，将一众杂念驱逐出去。张灵云稳下自己的心神，一如平常，叫出了几个名字。

“嫣和，阙兰，明香，你们出来一下。”

此刻对方还不知道张灵云已经识破了她的把戏，叫出对方三人反而对让那位明香放下戒备。

等到三人上前，张灵云像模像样一般手抚在几位大娘子的肩头，也不顾及自己形象了，直接开始上手。

揉着那位叫做明香的小手，张灵云心底不断感叹。

这术法可以啊，不过是纸张，竟然有着真人的触感，甚至有着体温。

“这位叫做明香的娘子当真端庄俊俏啊。”张灵云装模做样的感叹了一声，表露出几分色相。

“哎呀那是当然了，明香可是我这岚风楼的支柱，真真儿的当红头牌。小法师若是喜欢，今夜便可以留下，我叫明香好生伺候您。”

见得张灵云露出几分色相，那老鸨却是讨好的凑了上来，热情的言说不要银钱，更是吹捧起了明香的技艺。

听得老鸨的话语，张灵云同样注意到了自己手中的柔荑，那素白小手的无名指上，有着一道淡淡白印。

“呵，还当真是位头牌，这男人的丝不知换过多少多少，竟然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浅痕，想来恩客应当是一直不断。”

张灵云暗自冷笑一声，随即不动声色的走到燕捕头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