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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长公子旷……哎,没什么。最近也挺好的。”
……
起初,姬瑶还能跟她一问一答,询问自己感兴的事。慢慢的,就成了赤华的一人独言。
她一句句的讲述“公子瑶”日子,仿佛也是通过另一双眼,重审视自己的生活。
偶尔她也会抱怨两句,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心事。整个荆国宫里,姬瑶大约是唯一一个不会给她泄密的。
于是眼下,赤华也就放心大胆地告诉她,婚事没成。
姬瑶艰难地蹙起眉心,指尖挠抓被子角,眼光投向床边一条硕大的熊皮毯——那是当年徐国送来的聘礼之一,熊毛油光水亮,头顶还带着箭孔和暗暗的血迹,显然出自太子景龙之手。据说保暖效果群,因此一直在姬瑶身边放着。
赤华明白她意思。她是想问:徐景龙,你见到了?人怎么样?
她摇头,笑道:“还好你没嫁他。”
姬瑶又无声问:徐国,怎样?
赤华知道她想听什么,回忆徐国的风土人情、山川景色,挑有的,娓娓讲来。又学了两句徐国口音的言语。姬瑶抿嘴微笑。
赤华偷偷向后看。监督她的寺人已经打起了鼾。老妪还没回来。
她忽起冲动,默默掩口,指缝里诉出一个秘密。
“我这次,差点死在徐国,九死一生,才逃回来……嗯,没错,是有人助我。其实你也见过,便是那日闹刺客,跟我躲进你房间的那个孩……”
她想了想,叫“孩子”似不妥,叫别的,又不太准确。
最后中规中矩地说:“……那个人。”
“他……唉,能遇见他,是我的运气。”
这话对着第二个人说出来,心底仿佛卸下一个沉重的负担。
姬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看窗外。
那意思很明显:今日你还要带他来拜访我么?
她一个花季少女,被困在干枯单调的日子里,渴望见到任何一个鲜面孔。至于他是谁,有何居心,怎么来怎么走,姬瑶不关心。
赤华从她眼中看到友善,心头一暖,点点头。
“我们不多耽,不打扰你。”
同时她暗自焦心。夏偃怎么还没来暗号?
她只能在姬瑶这里耽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也是要规规矩矩,在寺人的监督下,从边门出宫的。
但她觉得阿偃不至于在关键时刻放她鸽子。无非是哪里耽搁了。宫里人多且杂,他又没练过隐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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