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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艳阳春日武当山 聚散别离皆是缘（第1页）

玉虚宫，张无羡、伏衍二人云顶黑崖悟道归来自然是要先来见见张道然。

张道然见到二人归来，从二人身上散出的气势便知道此次悟道收获不小；不禁欣慰笑道：“你二人此次悟道收获不小，想来应该是看破了那位前辈留下的谜题了。”张无羡闻言一怔，疑惑道：“父亲知道那前辈留下的两句话乃是障眼法？既如此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张道然摇摇头抚须笑道：“为父修炼的便是这真武太上经，又怎会不知这黑崖的秘密；之所以不告知于你，一来算是对你们的一种考验与磨练，二来自那位前辈留下这两句话以后，武当便又添了一条门规，凡悟得真武太上经者，不可将其中隐密告知他人，一切全凭个人机缘。”伏衍跟张无羡恍然大悟，而后张道然正色道：“你二人也要保守这个秘密，若有违背，莫要怪我不念师徒之情......”张无羡、伏衍赶忙正色施礼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张道然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二人修得这真武太上经，算是有大机缘之人，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这世间神奇功法数不胜数，有大机缘的人亦不在少数，还需认真修炼，不要枉费这份机缘；只有最后修炼出来的修为与实力才是真正属于你们的，任何人也夺不走的；你二人切不可懈怠自满，妄自尊大！”闻言，二人赶忙点头应是。

其实张道然也知道，二人未必会如此，但做长辈的，免不了还是想告诫一番。张无羡赤子之心，一心寻求武道别无旁骛；伏衍则是心思缜密沉稳，看似懒散怠惰，亦是有自己行为准则的人。二人虽性格不同，但都是修炼一道数百年难遇的英才。

伏衍似有所思，面色有些纠结，欲言又止。张道然见伏衍如此，没有急着询问，静静地看着伏衍。不多时，伏衍似是有所决断，对着张道然深施一礼道：“请恕弟子欺瞒之罪，弟子并非出自唐门，而是来自九龙城；我是父皇第六子，本名伏衍，此次游历江湖一来是弟子不愿在宫中勾心斗角，二来追查之前遇到刺杀之事，为了行事方便，也为了自身安全，所以才有所隐瞒，还请师尊见谅。”

张道然闻言却依旧是古井无波，而后满意地点点头，有些讶异道：“原来是六皇子殿下，为师原以为你可能是如妃之子，毕竟她出身唐门，能请得动鬼手金刀也不意外；反倒是你，能让唐云轩跟在身旁保护，让为师颇为意外。”而后正色道：“若是不告知为师你的身份，为师虽然不会怪罪你，但是心底多少还是会有些芥蒂；如今你坦诚相见，为师十分欣慰。”张无羡闻言惊讶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位皇子，六殿下，九龙城好玩么？”

张无羡虽然嘴上称六殿下，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在意伏衍的身份。伏衍尴尬道：“师尊、师兄称呼我元一或者伏衍便好，既已身入江湖拜在师尊门下，便没有什么六殿下。至于老唐，他是打赌输给弟子才答应跟随弟子游历江湖的。”张道然闻言来了兴趣，问道：“这唐云轩与我也算是同辈之人，即便不能称得上老谋深算，但能在这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有几个是易与之辈，怎会着了你这个小家伙的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张道然一直是以诚相待，又是伏衍的师尊，伏衍自不必有所隐瞒；而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番，然后接着道：“弟子之所以对太极拳有所明悟，能成功感悟真武太上经也是因为这伏羲手札。”张道然听了伏衍所言，心生好奇到底是什么功法如此神奇，不禁疑惑道：“为师当真是十分好奇，以你刚来时初入起玄境的修为，竟然可以破了唐云轩这个合道境巅峰的护体罡气，可否将你领悟的剑诀给为师展示一下。”

伏衍赶忙回道：“自无不可，正好也可以让师尊指点一番，或许能有所进益。”言罢腰间一抚，一把软剑出现在手中，一招烈日剑，剑芒凌空乍现一瞬而逝，紧接着转换方位风蚀剑寂静无声，飘忽不定如同羚羊挂角，最后身形一转一剑惊雷，快如闪电气势如雷，三招过后，伏衍收剑而立。旁边张无羡低声道：“除了这烈日剑，后边这风蚀剑和惊雷剑也没什么威力啊？”张道然对于张无羡的话置若未闻，目光神采奕奕地望向伏衍问道：“这后两剑威力应该不止于此吧？否则应是达不到你说的那种效果。”伏衍点头回道：“回师尊，这两剑弟子确实没有尽全力施展，否则弟子恐怕又得躺上几日了。”张道然恍然大悟微微摇头，笑道：“是为师一时过于激动，唐突了。你这三剑应是脱胎于伏羲八卦，根据对敌方位将对应方位所蕴含的天地之力融入剑中出攻击。这后两剑尚可，这第一剑虽有烈日的惶惶之意，但是却没有什么威力，应是领悟不足有些偏颇了；这后两剑不错，待到你修为达到梵天境应该是可以勉强支撑你施展这两招了，威力应该也还不错。但是你这剑招有个很大的弊端，便是受方位所限；这其实是你以对手为中宫，以己身方位为引；你想想，若是以己身为中宫，这卦象方位因你而定时，又待如何？”

伏衍闻言恍然大悟，激动道：“若是如此，我心中敌人在何方位，他便在何方位，我便可以任意施展剑诀。”张道然亦是欣喜道：“孺子可教也，不过道理虽是如此，我也只能给你指引，至于如何做到，还得靠你自己去参悟。还有这太极拳、太极剑你亦要多加参悟，阴阳两仪是为太极，八卦也是由此演化而来，仔细揣摩对于你完善自己的剑诀定会有不小的帮助。”伏衍施礼道：“多谢师尊，弟子定然不负师尊教诲。”

张道然点点头若有所思，而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元一，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伏衍回道：“弟子想继续游历江湖，增长见闻；而且还要追查刺客之事，若是在外面待太久了，父皇那边也是不会允许的。”张道然接着道：“以你的身份久居武当山的确也不合适，但是你记住，无论你什么身份，你永远是我张道然的弟子，武当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此番游历就以我弟子的身份示人吧。虽然蜀中唐门在江湖也颇有威名，但毕竟久不出江湖，师尊的身份也能震慑一些宵小之辈，避免一些麻烦。虽然有老唐跟随，一般势力为难不得你；但是江湖险恶，近年来也是高手辈出，他未必总能护你周全，你还是要勤加修炼提升自己，遇事多加小心。”

伏衍点头笑道：“师尊放心，弟子惜命的紧，一定会万分小心的；况且若真是拼命，弟子也还有些自保手段的。”张无羡闻言，对张道然恭敬地说道：“父亲，孩儿也想到江湖上历练一番，正好跟元一师弟一起下山也有个照应。”张道然瞪了张无羡一眼道：“你突破在即，老老实实在山上待着，今年的武道会之前尽量提升稳固修为；待到武道会，自会让你前去见识一番。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也不必前去丢我武当的脸。”言罢转头对伏衍说道：“今年武道会英雄帖还未送来，想来还有几月时间，你也要努力提升，若得空定要去见识一下武林中诸般武学，与各路豪杰切磋一番，这对于你未来的提升会有所助益。”

闻言，伏衍点头道：“此等盛会弟子早已神往许久，定会前往见识一下这武林中的各路豪杰；若是有幸能与这天下英才切磋一番，也算不枉此行了。”

张无羡闻言在一旁揶揄道：“虽然师弟悟性非凡，同境界应该不会弱于任何人；但是参加武道会的各派年轻弟子基本上都已经达到梵天境了；我若不是为了参悟这真武太上经，也早已进入梵天境了。其中一些厉害角色甚至都已经是梵天境中期的修为了；与他们切磋比试的事就交给师兄吧，若是这一路上有不长眼惹到你的，师兄替你教训他们。”

伏衍闻言也不介意，朗声笑道：“那师兄可要加油了，若是他日武道会相见修为进境被我越，擂台之上师弟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张无羡亦是笑道：“我承认师弟天资不凡，我有所不及，但是若说这几个月就能进入梵天境，到时候不用你打，我自己认输。”伏衍接着道：“那我便与师兄约定，武道会最终战相见，师兄可不要输给了别人啊！”二人相视一笑，举拳对碰。张道然则是略带深意看着二人，心中暗道：“单从刚刚伏衍的剑诀便能看出，其实这伏衍在境界领悟上已经不弱于一般的梵天境了；毕竟一般的梵天境武者也不过是借用一部分天地之力为己用，更何况伏衍领悟的天地之力还不止一种；伏衍与梵天境相差的不过是内功修为而已，不足以支撑他久战罢了。虽然武道会尽是些少年英杰，不能以一般梵天境武者视之；但这小家伙或许能继续给他带来惊喜也未可知。”想到此处，张道然已经是有些期待了。

翌日清晨，武当山山门。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诸位师兄就送到此处吧。”伏衍躬身施礼道。早些时候，伏衍已经跟拜见过张道然与之道别了。出来送行的是元和跟武当七子当中的另外两位真人元静和元息；此二人跟这个小师弟打过两回交道，印象不错特来相送；至于剩余的四位真人，两位在闭关，两位在游历江湖。再就是张无羡了，出来送行怎么少得了他呢？

三位真人见状亦是微微拱手，道一声一路珍重。张无羡则是抬起胳膊，举拳大咧咧地说道：“师弟要努力修炼啊，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武道会见！”伏衍举拳相碰，心中微微有些不舍，来武当时间不长，但无论是张道然和元和如长辈般的呵护，还是张无羡待他如兄弟般的赤诚都让他为之感动，这是在深宫之中很少感受到的；伏衍眼圈微微泛红，道：“武道会再见！”而后故作潇洒地转过身，朗声道：“

春风意暖与君别，

纵马江湖情未绝。

犹待前程相见处，

当歌对饮醉方竭。”

唐云轩亦是跟着伏衍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