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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见深的语气明显重了。
赵津月瞥了眼他的腿,程见深捕捉到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变化。
他不服气地忍着腿部剧痛走到她身前:“我家在那边,不是这里。”抓过她的手腕时,她没有抗拒,父亲也没有阻拦,只是别过了头。
希冀的火苗窜上来了,程见深有了底气,连痛感都轻了。
赵津月淡淡问:“不疼吗?”
程见深嘴一撇:“我还能背你呢!”
“我不想变瘸子。”
“摔了有我垫着。”
“……”
赵津月的眼神异样,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程见深的心突突地跳,快要从x腔蹦出来似的。不会是嫌他幼稚吧?还是当着父亲的面。
和父亲这种成熟型的男人b起来,他算个什么?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底气又没了。
他尽力让自己变得正经:“天凉了,当心感冒,上楼暖和暖和,我给你煮点热茶,要不喜欢的话,还有别的喝的。”
她不像来给他送作业,倒像是来他家做客。
赵津月没有接话,视线下移到被他握住的手腕上。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拉近。
程见深立刻松开了,掌心的温度还很烫,沾着cha0sh,飘忽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不远处,面无表情地定住了。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唇,又抿紧了,那个成为习惯的称呼没有脱口而出。
“你要回家吗?”
“我还有工作,不打扰你们了。”梁景川强扯出一抹温柔笑意,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
程见深无话可说,转身离开。
“你晚上吃饭了吗?”
“嗯。”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零食或者是水果?”
“没有。”
“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别人来我家我也是这样招待的。”
“我没误会。”
“哦……”
车灯灯光里的年轻身影渐行渐远,两人似乎在闲聊,一个热情地说,一个默默地听,可能是学校的事,也可能是别的,同龄人的话题总是很多,鲜活有趣。
梁景川垂下眼眸,哪怕这个人不是他的儿子,他也是痛苦的。
赵津月回头望了一眼,收回视线。
明明是旋涡的中心,她却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她一点也不意外,只要梁景川还维持着和她的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当然,也有她的推波助澜。
娱乐时间本就不多,既然是寻开心释放压力,那当然随心所yu,怎么过瘾怎么来!就算两人打起来又如何?她不在乎。玩就好好玩,学就好好学,她拎得清。
她也从不觉得梁景川是优柔寡断,他只是擅长权衡利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jg明商人,可惜他输在不够狠,不够绝情。
玫瑰的根j早已腐烂,偏要染上鲜红的颜se装作盛放,结果无非是一触即溃。
光里的身影越来越暗,直至完全看不见。
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视线蒙上酸涩的水雾,变得模糊,一滴泪落了下来。
梁景川身心俱疲,他坐回驾驶位,摘下眼镜扔到一旁,手伏在方向盘上,头垂了下来,耳边回荡着她的那句耳语:
“承认吧,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泛着玫瑰气息的木质香调萦绕鼻尖,很熟悉,是父亲常用的香水。
不知两人共处多久,香味都沾染到她的身上了。尤其在电梯这种狭窄空间里,味道更为明显。
程见深屏住呼x1,心烦意乱。
他曾经很喜欢这种香味,觉得很亲切,很好闻,可现在他十分厌恶,甚至后悔自己选择的香水味道太淡了,根本覆盖不住,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也不止是香水。
程见深开了门,正要给她拿拖鞋,赵津月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换好拖鞋,赵津月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像进自己家似的坦然,根本不用他引导,径自找到他的房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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