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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你手机又丢了?”
“你能念点我好吗?”
萧离为清爽的笑着:“那是怎么了?”
怎么了?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混乱的搅着,搅得呼吸不畅,于是又开始吸气吐气。
见她半天不讲话,他担心真的是出事了,忙沉了声音试探的问:“华夏,怎么了?”
她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气,大声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毕静分手了?”话音刚落关欣就一脸苦笑,这动静也太大了吧,靠声势给自己壮胆?
萧离为倒没被唬住,相反还有点隐隐的高兴和隐隐的难堪:“嗯,分了。”
华夏心里说,分得好!却不知道接下来要继续问什么,关欣点点她,咧着嘴问得轻轻的:“分了?”华夏点点头。关欣附在她耳边着急的小声说:“那就赶紧问他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华夏想了两秒钟以后自作主张的说:“这样啊,你要是因为失恋难过就跟我说啊,要是没事我挂了。”却不等他是否真的难过是否真的需要倾诉就直接切断了电话。扔炸弹一样把手机丢给关欣,神经兮兮的说:“关机,快关机。”
关同学笑得要喷饭:“你脑子进水啦,都胡乱说了些什么啊,没那个大肚量就不要冒充是宰相。不问照片啦。”
华夏走到桌子前拿起饭盒,像对关欣是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不问了,问了他也不一定知道。没准就是巧合,也许那个女生骑的车要倒了,他不过好心帮忙扶一下。”
关欣瞪着眼睛问:“是你自己故意往好处想吧?”
“不往好处想,难道还往坏处想啊?”华夏继续一门心思的啃排骨,“我知道,萧离为不是拈花惹草的人,主要是他没那个情商。”
关欣问:“哦?你又知道了。那你是什么?你不是花,你不是草?”
她若无其事的说:“我是青梅啊。”她知道,就是知道,并且愿意相信照片是场意外。其实她更在意的是他们是否已经分手了,看到照片的时候头昏脑热气血上涌,和所有众多被蒙在鼓里的女人一样,在有模有样的捉奸现场面前都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完全失去理智。
华夏总说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小心眼的人受不了前男友找新女友,小心眼的人受不了前男友牵着新女友,小心眼的人更受不了前男友说了让人激动的话又将自己置之脑后。可那人是萧离为,她就不得不先阿q再玛丽亚。当萧离为毫不犹豫也并没有支吾的就说,嗯,分了,的时候,就说明他心里挺干净。她也就懒得计较,免得自寻烦恼。
他们认识了太多的年头,怎么还能不清楚萧离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从来一心不能二用,玩的时候就一心一意的玩,学的时候也能专心致志的学。他是那样的人,他对自己说不要答应樊覆舟,像是带着微薄自信的祈求。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此刻的她仿佛面前开了一扇半透亮的窗。
关欣牢骚似的说了一句:“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光啦,你怎么就非得吊死在他那棵歪脖树上呢?你看邵安啊,樊覆舟啊都好得不得了,你为什么就只傻了吧唧的惦着萧离为呢。”
“再好也不是我的那杯茶。”华夏说得认真又执着。他们很好,我知道他们很好。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不是我还傻傻的爱着他,是我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爱上别人了。别人再好,却匹配困难,我的心里装不下。从始至终只有他进进出出,仿佛行走自如。我可以控制情绪却无法控制心绪。并不是我没尝试过,却是失败了。一塌糊涂。
她微微皱着眉,似笑非笑:“我能怎么办。”
作为旁观者,关欣冷静的说:“华夏你要想清楚了,这一步迈出去后面要面对的东西很多。不是新的人新的局面,而是旧的人混乱的场面。你们当年为什么分的手,知道原因了么?不然你们将来在一起问题还是会继续存在。”
掏心的话从来都是利剑。华夏抬起头,眸光漆漆点点,渐渐深邃。忽而冷忽而寂。
熟悉感可以让她任性的坚定,但是不安定感又令她如此轻易的彷徨。萧离为仍欠自己一个合理的分手的理由,欠了太久。华夏心中有一处无限的怅恨,深埋在不愿思考的过往,从那个不曾飘雪的冬天开始,再不愿做忖量,一经提及便回忆起那些绝地的痛那些不可名状的伤。可是不敢面对的,常常是必须面对的,现实总是太实际太苛刻,动辄鲜血淋漓。感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回到自己寝室,她的手机在床上正唱着歌儿,樊覆舟来电。
他问:“周五有空么?”
华夏开玩笑说:“去问我的秘书吧。”
樊覆舟大笑:“周五是我们的第一场毕业舞会,西餐厅三楼,我诚心邀请。”
“对不起。”她谎话说得轻松,却十分狠心,“我要和关欣去逛街。”
樊覆舟也不是没有风度的人:“那好,玩得愉快。”
“你也是。”
天黑得很利落,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儿。不晓得被谁一把拉下了幕布,再回首窗外已经是沉沉夜色,倒是成了很好的背景,照的玻璃上的自己面孔清晰。带着点悲哀,带着点无奈,告诉玻璃上的影子,笑一笑。——可笑得真难看。
于是把自己摔在床上,举着手机发短信问邵安:如果有个疑问存在了好久,你说是去该找答案呢还是继续不闻不问。
邵安反问:咱是学理科的,做题要么对要么错,有什么理由对正确答案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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