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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起事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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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夕阳红网吧的展势如破竹，眼下场所、设备已不能满足需求，怎么办？吕大娘和于伟、金婶一合计，大胆租下了西城农贸市场第二楼至第六楼整幢写字楼，又添置了上千台电脑。对网吧重规划设计，分为老年区和后生区，每区又分设上网室和培训室。这样，夕阳红网吧不仅成了老年人的下，更成了年轻人的下。

行业竞争展的结局往往是弱肉强食，自古如此，夕阳红网吧红了火了，其他网吧自然就会门庭冷落。如此，作为弱者，要么关门消号;要么自我改造，卧薪偿胆;要么寻求合作，取得强者的扶持，以继续生存展。然而，在当时市场经济尚未成熟，各种黑恶势力猖獗的年代，遇事靠棍棒刀具大打出手解决问题的现象可谓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

这不，五一劳动节那夕阳红网吧就出事了，几十个赤着上身、纹身的流氓打手，手拿棍棒、刀具、电棒等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吆喝着冲进了夕阳红网吧。从二楼开始，见物砸物，见人打人，一时间网吧内就如生震一般，混乱不堪、一片狼籍。当时吕大娘、金婶、吕大爷以及吕家巷的爷娘们都聚集在三楼，听见声音不对，吕大爷拿起保安用的电棒随吕大娘、金婶赶紧往二楼跑。因三楼和二楼之间要通过一段露平台，所以当吕大娘三人到达露平台时，迎面与流氓打手们遭遇了。吕大爷知道他们是惹事来的，这些人你跟他们讲理，他们跟你抡拳头，你跟他们抡拳头，他们跟你耍刀子，除非一招把他们制服。吕大爷低声提醒吕大娘和金婶退回三楼，并设法报警。之后，挺身而出，矗立在打手们面前，手中电棒不停晃动着。

“老头，识相的，滚一边去，别挡老子的道。”打手中走出一人，胡须拉碴，满脸阴气，咧着满嘴牙嚷道。

“小子，认识爷爷啵，爷爷我上能揽月，下洋能捉鳖，人间能除恶。”吕大爷说着，挥舞着手中电棒，只见棒来棒去，虎虎生风，吓得打手们瞪目结舌，连着后退几步。

“老头，知道我是谁吗？”胡须拉碴的打手又嚷嚷道。

“知道，不光我知道，全球的人都知道。”

“谁呢？”

“孙子，就是儿子的儿子。”

“老头，你听好，我叫′下第一混′。你竟敢污辱我，活腻了吧。今我就让你长点见识。小子们，给我狠很打，打到他叫我爷爷为止。”自称下第一混的那人，左手一挥，右手抡起木棒朝吕大爷敲去。

吕大爷一闪身，躲过了下第一混砸来的木棒。虽然躲过了一险，但更大的危险向他袭来，这时几十个打手举起手里的凶器向吕大爷包抄过去，一旦被他们围了，肯定会被打成肉桨。吕大爷连退几步，就在这危急时刻，童爷与吕家巷几十个老年人从三楼飞驰而下冲向了平台，护卫在吕大爷的左右两侧。打手们看情况不妙，又退后了两步，和老年人对峙起来。

下第一混站在打手最前列，舞动着手中的木棒警告老人们：“各位老头，今我不是冲你们来的，请你们在三分钟内离开，要不如果生意外，后果一概自负。”他抬腕看表，开始计算时间。时间一秒秒过去，空气一滤滤紧张。老年人一个个抖搂精神，视死如归。

“还不走是吧，好汉啊，那就怪不得我了。”下第一混回头对打手们说，“待会谁挡道，从谁的身上踩过去，别脚下惜命。”

吕大爷上前两步，谴责打手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我晓得你们都是雇佣来的，可是如果造成严重后果，没人会替你们担责。你们别给自己、给家庭添加麻烦了，这网吧有千余台电脑，价值千余万，你们把它砸了，那就掂量掂量，你们有没有赔偿的实力。你们以为雇你们行凶的幕后会替你们买单、替你们担责？做梦去吧，只要你们出事了，他比兔子跑得还快，哪顾得了你们的生死。我最后劝你们一句，赶紧走吧，继续闹下去，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下第一混哪听得进吕大爷的话，他跟幕后雇手是签订了合约的，如果达到了合约要求，雇手会支付同破坏网吧同等价值的报酬。反之，如果达不到合约规定的要求，那打手们是要支付巨额违约金的。所以他们不会考虑任何后果，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大打出手。

这时，下第一混高举木捧就要对打手们下令前冲时，吕大娘大吼一声：“谁要踏入三楼半步，我叫他竖着走进去，横着抬出来。”

这话不仅震慑了打手们，更激怒了下第一混。只见下第一混暴跳如雷，吼道：“那就试试看。”说着，他一挥手，打手们一拥而上，双方你推我搡，你挤我撞，冲突起来。

可惜老年人哪是打手们的对手，眼看老年人快顶不住时，恍如兵将从而降的警察，迅将打手们围在了露平台。打手们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跑，能跑几个是几个。几个打手已经从警察的縫隙间钻出了包围圈，眼看就要跑掉的时候，撞上了后续赶来增援的警察。逃，往哪逃，结果一个不落全给逮住了。下第一混等几个领头的打手被戴上了手铐。很快，打手们被全部押解到了拘留所。

老县长钟洪生听到消息，异常气愤，要求公安局立即提审打手，找出幕后真凶。经过一轮番不间断的审讯，下第一混才供出了指使他们去捣毁夕阳红网吧的是乐网吧的老板、人称独食虫的金胖子。公安局又迅行动派出大批警察围了乐网吧，要抓捕金胖子。不知是消息走漏还是别的原因，金胖子在警察到达网吧前一刻就急急忙忙离开了网吧，至于去了哪里，网吧里的人都说不知道。但有一人透露，金胖子可能会去他的情妇陈红那里，可陈红住哪儿又没人知道。这时又有人透露，下第一混知道陈红的住处。警察又一次提审下第一混，起初他一口咬定不知道陈红住哪儿。后来一年轻警察说了一句话，就这句话让他毫无顾忌说出了陈红的住处——规划二路2号a座3o1室。

警察到底说了什么话，有那么神，听听就知道。警察说，陈红爱的是你，应该说是你的女人，你就愿意让她被金胖子糟蹋。原来陈红爱的确实是下第一混，因为他年轻，功夫好，每次都能让陈红爽到爆。但这女人同时又跟金胖子鬼混，金胖子功夫差，陈红每次跟他鬼混时都嘲笑他太温柔。金胖子无奈，只好向陈红甩钞镖来赢得她的欢心。下第一混非常厌恶陈红跟金胖子来往，但他又拿不出钱来满足陈红的要求，只好给她满足时又让她去金胖子那里换回大把大把的钞镖。其实年轻警察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事，只是一个想像，一个假设，想不到这假设居然奏效了。

果然，警察们根据下第一混提供的住处，将金胖子逮了个正着，而且还是在陈红的被窝里将他抓获的，这又给他扣上了一条罪名嫖娼。接下来就是对金胖子的审讯。警察原以为金胖子一定是金口难开，可正相反，警察刚说了个引子，他就说，我说，我全说，只求宽大。原来金胖子的乐网吧因为夕阳红网吧的红火而门庭冷落，几近关门歇业的步，这使金胖子很恼火，他誓谁不让我生我就不让他活。于是他跟下第一混签下合约，要彻底伤了夕阳红网吧的元气，损坏多少价值付给等额价值酬金。按照行规，他以为下第一混不会出卖他，但没想到的是他却被出卖得体无完肤。

金胖子没想到的是在对他的审讯将要结束时，审讯室里竟然进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三个人：吕大娘、吕大爷和金婶。他们来干什么，是揭露金胖子罪行来的？别把人想卑鄙了。听听就明白啦！

吕大娘三人坐在警察的右边，警察正要介绍三人时，被金胖子一句话给阻止了，他说：“不用介绍，谁不认识他们，红着呢！”

吕大娘笑笑，说：“你是金老板吧！”

金胖子点头：“是啊，你认识我？”

吕大娘说：“你是咱土城第一个网吧老板，我能不认识吗。我和金婶到过你网吧，可你不待见，把我俩赶了出来。”

金胖子说：“我眼拙，不识泰山。”

吕大娘说：“金老板不道呀，有意见咱们可以沟通协商，咋狠得了心砸我场子。”

金胖子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对造成的损失给予赔偿。”

金婶一看见金胖子就窝着满腔怒火，狠不得冲上去扒他皮抽他筋，还同一个姓呢，金家咋会产出这么一个驴脑子的后代，真是让金家蒙羞了。她嗖一声站起，手指戮着金胖子说：“你说对不起就可以了，你说赔偿就没事了。再说你把一百多台电脑给砸了，你以为光赔偿电脑就可以了，还有给夕阳红网吧造成的名誉损失你赔偿得起吗？现在夕阳红网吧的市值名誉至少值一千万，加上硬件赔偿一百万，你应该赔偿的价值至少是一千一百万。”

金胖子吃惊啊了一声，脸呈骇色。要知道打手们虽然事没办好，但按照江湖规定该支付的他一分钱也少不了，要不打手们一翻脸还不把他的骨头给拆了。这样，黑白两道的开销加起来，他金胖子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金胖子猛拽头，自责：“胖子啊胖子，这回你全完了，全完了。”

那年轻警察也斥责他：“要知今日何必当初，看不得别人好，非法损毁别人的好，到头来害的是自己。好好反思，往后怎么做人做事吧！”

金婶啐他一口：“金家咋会出你这样的废物。”

金胖子喉部一耸一落啜泣起来。

审讯室听到哭声是常有的事，这声音虽然听得悲切，但至少说明审讯达到了一定效果。

金胖子哭得伤心，可吕大娘却开心笑了。欲知吕大娘为何笑得开心，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