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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提拉等到他们嘀嘀咕咕走了之后，才拿起拐杖，摇摇晃晃地来到冈亚的病房。病房外面仍然是那名体态微福的警员看守，阿提拉见到他正在假寐，懒得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进入病房。

  冈亚瞧见他的脸色很难看，揣想他肯定看过那张画了，不好意思地说。&1dquo;对不起，我只记得那些。”

  &1dquo;他妈的，只知道干！”阿提拉拿起拐杖，狠狠朝他的下体砸了下去。

  &1dquo;阿&he11ip;&he11ip;”冈亚的上半身痛得扬了起来，再跌躺在床上。

  在外面打瞌睡的警员被他的痛喊声吓醒，一手握住枪套，急忙跑进来。一看到是阿提拉，不由地愣祝

  &1dquo;我在帮他翻身啦。”阿提拉笑嘻嘻地说。冈亚只感觉整个骨盆好像全部裂开来，痛得无法说话。

  &1dquo;警官早。要不要我请护士来帮你？”警员关切地说。

  &1dquo;不用，我还有话要盘问他。”

  &1dquo;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一声。”警员点了点头，回到走廊继续呆。

  &1dquo;你&he11ip;&he11ip;太狠了吧！”冈亚整张脸全挤在一起，颤抖地说。

  &1dquo;我一直努力帮你洗刷冤屈，而你呢？跟你生一夜情的人真的长成那付鬼样子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1dquo;警探，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回想了。不管怎样，那个画家真利害，把那对眼神画的还真的有点像。”

  &1dquo;你给我老实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不是双性恋？那晚跟你上床的是不是男人？”阿提拉严肃地说。

  &1dquo;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我是异性恋，跟我做爱的的确是女人。至于她有没有变性？我不知道。”冈亚看到阿提拉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气馁地说。&1dquo;如今唯一相信我没有杀人的只有你，事关重大，我不可能骗你呀！而且，被判奸杀的重罪跟让别人知道我是双性恋，你说对我而言那个比较重要呢？当然是前者。”

  &1dquo;呵呵&he11ip;&he11ip;我现你的脑袋越来越清楚了。”

  &1dquo;我本来就不笨，只是不喜欢念书，有几项小前科而已。如果你没有当警察，我想你的前科应该比我多。”

  &1dquo;怎么说？”

  &1dquo;来跟我问话的警察已经叮咛我了，说你有暴力倾向，而且我们又住在同一家医院，要我随时小心点，不要惹火你。”

  &1dquo;呵呵&he11ip;&he11ip;那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害怕呢？”阿提拉拉了张椅子过来，把拐杖搁在床缘。

  &1dquo;我都实话实说，没有辫子让你抓，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你应该是是非分明的人，不然不会为我这样奔波，我为什么要怕你？”

  虽然阿提拉认定柳艾美不是他杀的，但他的确企图伤害胡倩熙，不容置疑。阿提拉不喜欢自己被嫌疑犯一眼看穿，随即转移话题说。&1dquo;不喜欢念书的人只有几项小前科！呵呵&he11ip;&he11ip;你好像认为自己很伟大嘛。”

  &1dquo;不是他妈的伟大，而是带着鄙夷说我不是个坏人；

  &1dquo;是跟那些杀人放火的家伙比较之下，你不是个坏人吗？”

  &1dquo;哈！你果然只是个乡下警探而已。”他见到阿提拉的手摸到那根拐杖，立刻收起嘲笑的表情。&1dquo;你刚才所提的那种人的确是坏人，严重影响社会治安。但是，他们一生之中总共杀死几个人呢？”

  &1dquo;你的意思是还有人比他们更凶残吗？”阿提拉轻蔑地用鼻孔哼了一声。

  &1dquo;那些政府高官，跨国企业的高阶主管，一个比一个学历还要高，但是他们为了权位﹑为了金钱，奸计百出，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在乎牺牲多少人，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地位和钱财就行。

  &1dquo;所谓的政治家，有多少人真心为国为民呢？他们为了执政和打压异己，提出的不当政策影响到多少老百姓呢？成千上万呀！政客为了政治利益，把人民当做西洋棋的棋子送进战场，一场战争打下来死伤有多少人呢？而且还是死的不明不白！相对的，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而他们只在乎目的是否达到，这跟黑社会有什么不同？

  &1dquo;跨国企业也不遑多让，他们眼里只有钱﹑钱﹑钱！在第三世界压榨劳工，排放有毒物体，死不肯承认商品有瑕疵，罔顾人命，甚至不惜为钱杀人，这跟毒贩有什么两样？”

  &1dquo;你的意思是，学历越高，凭着知识所使出的手段就越合理化，不管有多少人受害，人们仍然不会怪罪他们，顶多下台一鞠躬，甚至还继续拥戴他们。不像使枪弄刀的歹徒，就算他们只枪伤一个人，我们一样对他们深恶痛绝。”

  &1dquo;对﹑对﹑对！”冈亚像碰到知音般猛点着头，虽然引伤口的疼痛，仍旧露出欣喜的表情。

  &1dquo;我不像你在那场他妈的不晓得谁对谁错的战争中待过，也没有见到一个个无辜的百姓在眼前被子弹射穿脑袋，因此只能理解你的想法，无法深刻体会。不过，你不是只有高中毕业吗？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1dquo;我刚刚说过，我并不笨。只要你愿意去思考，不管学历高低，就能有所领悟。”

  &1dquo;现在我的思考就是，不管你是右派﹑还是左派﹑或者反社会份子，我要知道你那根他妈的阴毛为什么在死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