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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肖劭朗突然病从梦中惊坐起,低气急喘,冷汗涔涔。一双握紧丝被的大掌将华丽锦绣攥得凌乱一团却止不住战抖。
肖劭朗整整昏睡了四天,梦中混沌纷杂,即使挣脱醒来,仍旧摆脱不了眼前一片幽魅黑色。他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清。神魂交凝的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九渊深梦中,恍惚得视不清所有。
“公子,”被肖劭朗一声惊喝吓醒的重明,轻轻握住张皇四顾的肖劭朗的手,给予他稍微的安慰,“您醒了?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饿不饿?渴不渴?重瞳与我守了您四日,凌公子也才去歇息……”
“卿卿呢?”肖劭朗打断重明絮絮,反握住他的手,急切问道,“可醒了?在哪里?”
“易公子……”重明的声音明显低消许多,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主人这个问题。易宏是肖劭朗此生挚爱,若是告诉他:易宏消失至今,他们仍毫无头绪,甚至连顶替易宏的钱蓉也身陷东宫……恐怕肖劭朗本有喘疾的削弱身子会接受不了。若是再出什么问题,他怎对得起当年夫人临终前的嘱托!
重明久久的缄默反而激得肖劭朗愈加猜测焦慌。肖劭朗明白,若真有易宏的消息,重明不会隐瞒不报。
炽热的泪,瞬间从肖劭朗明红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他自己寒白的掌心。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竟什么都看不见了!
肖劭朗打小便患夜盲症,自从他住到易宅府上,下人们按易宏吩咐,处处将夜灯点亮,更是在池塘、小桥、假山等处添置了很多竹制围栏与小灯;各转角幽冥处,就连在白日里,也悬置灯火……一切一切都是为防肖劭朗一时不察而出意外。
但现在,他却连自己的眼泪也都看不见了。眼中全黑的消寂,如同他心尖漫溢的伤痛,将他沉沉围锁。
重明看肖劭朗低头盯手出神,一瞬明白肖劭朗已知自己失明之事,只能强笑安慰道:“凌公子说:忧悲伤肝,而肝为目根,您是太过伤心才导致双眼一时失明。只要耐心调养,放宽心态,过不多久定会好的!”
“呵……定会好的?”肖劭朗一声轻笑,满目冷冽失望,语气生涩凉薄,“他当初也说姐姐——定会好的。”
“夫人……是油尽灯枯才……”重明忆起过往,模糊记忆中——那个娇人依旧明媚灿烂,他不由得也是重重一叹,但还是竭力劝导,“您是夫人生前唯一所愿,定要好好保重自身,不要因情伤身,令夫人魂魄不安啊。”
“因情伤身?”肖劭朗闭目自嘲般呵呵冷笑,摇道,“你们年轻时,都是名震江湖的豪杰侠士,看惯了生死离别,就算立于尸山之上,也都觉得所有情爱于生死而言,不过一瞬,不值得耗时叹惋。可我与你们不同!你们一直都在得到,武功、名声、归宿……你们什么都有。而我,从小,就在不断地失去:父母姐姐、旧国故乡、健康华韶……这么多年,除了卿卿,我什么都没有。她为了我,食蛊、受苦,单弱的身躯抗下了所有本不应该由她承担的责任与仇怨。她是我短暂一生,唯一的快乐,是幽冥暗巷中……仅剩的光华!”
“公子……”重明看满面病容的肖劭朗因想起那人眸中升起的熠熠光亮,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易宏曾在与肖劭朗成亲之时说过:这世间黑白各半,多的是凉薄无情之人,而那为数不多的满情重意者,于此乱世中,也仅剩肖劭朗一人罢了。
正因绝世独存,而更显情深。
“盛世产黄金,乱世生英雄。公子生于乱世却长在盛世,是重情重义的英伟之人,则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与易公子携手白头啊。”重明顺着肖劭朗的意,转而娓娓相劝。
“盛世?哈哈哈……笑话!”肖劭朗冷笑得更加肆意,“昏君当政,疫病横行,强虏为患,民不聊生!若非周有易氏,哪来得粉饰后的太平!卿卿就是被太多人所累,才……”……
“盛世?哈哈哈……笑话!”肖劭朗冷笑得更加肆意,“昏君当政,疫病横行,强虏为患,民不聊生!若非周有易氏,哪来得粉饰后的太平!卿卿就是被太多人所累,才……”
激愤的肖劭朗每每回想起病榻之上的小小可怜人儿,心底眼里都是满满的酸楚心痛。他的卿卿刻意在他准备饭食期间悄悄离开,一定是突重症才会“调虎离山”。他只因情人蛊联动都心痛昏厥数日,还不知卿卿要遭受怎样的痛苦折磨!
而肖劭朗心心念念之人也刚刚于昏暗的密室之中缓缓苏醒。
易宏捻动干涩酸胀的双目,频频蹙眉,挣扎苏醒。映入眼帘的便是昏昏迷迷、头若垂叶摇摆点动的阿狸。强撑四日未眠的阿狸此时虽困意难挡,但双臂仍牢牢抱着丝被,努力不让易宏受冻受冷。
此时易宏也想起来自己痛厥前的所有,她开口轻唤“阿狸”,却现几日滴水未进的自己根本喊不出任何声音。
易宏欲起身取水,可仅微微一动,周身便如断骨般裂痛。她咬牙忍耐,尝试数次,疼得额头尽是冷汗,眼前全是星星耀白,却也未能动弹半分。她喘着粗气强忍,用仅剩的毅力调节蔓延全身各处的疼痛。
不知是与易宏心心相惜,抑或因心中时时牵挂,还是易宏不住的喘动气息吹拂,阿狸像是从噩梦中失重般顿时苏醒。
阿狸一睁眼看到易宏虚弱喘息模样,高兴得像个孩子,满笑为她擦拭满面汗水,连忙问道:“主您醒了?可有什么需要?奴为您办。”
“水!”易宏咬牙说出这个字,她甚至能感觉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愈加激烈的疼痛。那种入骨疼痛似乎已经刺穿她的心肺,正随着血液奔向她体表各处,痛得她似乎都已经出现了幻觉。
“好!您稍等!”阿狸其实根本没有听见易宏说什么,只是凭昏黄的光线从其口型中判断易宏想要饮水。
阿狸双臂紧抱易宏,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撑起已经僵麻的双腿,快爬到水罐旁,倒出一盏清水,回到易宏身畔,扶起她,慢慢喂。
在易宏昏厥的四日里,阿狸不是没有尝试给易宏喂食喂水。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昏厥的易宏都咽不下去,阿狸也怕她呛着噎着,便也不敢再强喂。眼下易宏刚醒便要水喝,可见身子在好转,阿狸自然喜不自胜。
可当阿狸满心欢喜地喂水时,易宏却一口吐了出来,不仅将水吐了出来,甚至接连吐了好几口血。血水瞬间便濡湿了阿狸衣裙,更让她惊得连手中的碗也没有拿稳,侧摔在一旁。
“咳咳……烫!”易宏侧翻在阿狸怀中,久咳不止,喑哑地低喘道。
烫?阿狸顿时怔住了,这密室阴冷,她也没有材料可以生火取暖,根本不能有热水!这瓦罐都是冰凉冰凉的,水又怎么可能烫?唯一的解释,便是易宏因为病重已乱五感,渐生幻觉。
“主!主?”阿狸扶起易宏,本想详问易宏感受,却没想到易宏又再次晕了过去。
阿狸迅探向易宏鼻尖,却见她的气息越来越弱!阿狸心中大叫不好,她颤着手放下易宏,忙扶墙起身,顶着疲累晕的身体,努力打开密室大门。
这回,就算是忤逆主人命令,她也要救主人性命!
密室大门开启瞬间,久未见阳光的阿狸刹那被白日强光刺得眼痛,自信心想救易宏的她却不顾这些。几日在逼仄密室中保持一个姿势的阿狸,尽管手脚软,扶扒四处,也未曾停歇,跌跌撞撞地闯出门呼救。
阿狸刚出摘星楼,便见从东宫方回的钱蓉正与凌霄商量着什么。她扶门强撑,努力大喊:“救命——”……
阿狸刚出摘星楼,便见从东宫方回的钱蓉正与凌霄商量着什么。她扶门强撑,努力大喊:“救命——”
钱蓉与凌霄闻声都是一怔,现呼救之人竟是浑身脏污的阿狸,立刻同青月一起奔跑上前,询问缘由。
阿狸回直指一楼里间,未能开口再回答一句,便力竭晕了过去。
三人寻迹找出易宏,将其与阿狸安顿好,凌霄开始施针诊治。
“怎么样?”刚为易宏擦拭完全身的钱蓉切切问道。
方才,凌霄已将易宏重伤前后的情形、缘由告知,钱蓉只叹:还好,在得知肖劭朗重悲失明后,已将他转移到小公子曾居住的云岭。若肖劭朗今日还在摘星楼,听到阿狸求救,那易宏所做的一切岂非徒劳?
“她脉象混乱,我也无药可医,只能为其施针缓解,但至于她何时醒来,醒后情状……我也不能妄断。”凌霄捻针止不住地摇叹息。
“我私自停了对灾民的救济,又扯破脸同东宫闹了一场‘天理公道’。可东宫始终视若无睹……”钱蓉也蹙眉叹道,“他们这是见疫情平复,人心向好,想闪了易府!我想给北上回封地的燕王去一封信,但具体内容还想请公子定夺……可是公子却……哎……”
“若从情人蛊关联互生的角度看,公子应该……也在好了吧?”青月从钱蓉手上接过湿帕,低声询问道,“肖公子今晨就醒了,咱家公子是不是也……”
“这不一定。她用了药,情人蛊之间的互生效果以后会越来越弱。”凌霄停针起身道,“留针一刻,然后取下。我去看看懿卿,你们守着她,千万不要将她的消息透漏给旁人,以免加重两人病况。”
“好,您放心就是。”钱蓉坐守在易宏榻前颔相应,“一切有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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