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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叶美玲进去教室没有放下书包，直接背过来了办公室。她取下背后的书包，拿出一份表格——《退学申请书》。那是她在学校官网上下载的，里面的事项已经填好了，还有她父母的同意签名。原本她打算明天交给班主任的，不过提前一天交，无差。

班主任接过表格，看了一眼，退学理由：出国移民。问：“真的？”

叶美玲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班主任继续问。

“下周一。”她平淡没有带一丝感情回答。

班主任拿起笔，在班主任意见栏那里签下自己的名字说：“等下我交给级长，你们回去吧。”

两人刚出办公室，钟一铭说话没有感情，抑或他在隐藏他的感情，问：“你要出国？”

她小鸡啄米地呆着内疚点头。

“叶美玲，你这个骗子！”钟一铭低吼一声，头也不回地回去教室。

班里的同学看到钟一铭生气回到教室，不敢偷偷议论。

直到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后，班主任过来教室门口，叫叶美玲走出走廊，把《退学申请书》交还给她。她打开看了一下，上面的班主任意见栏，级长意见栏，校长意见栏，全部写上“同意”，还有他们的签名。意味着，她可以离开学校了。

“明天还来上学吗？”班主任随口一问。

“我今天中午收拾一下，下午开始我就不回来了。”钟一铭几节课都没有理会叶美玲，她也是心灰意冷了。她还不忘问一下班主任：“钟一铭还要记过吗？”

“不了。”班主任也知道她担心的事情，她把所有的错晚自己身上推，虽然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不好，但是也保住了另外一个有前途的学生。

“那好。”她淡如止水的语气，“我先回去教室。”

中午放学了，钟一铭依然不理会叶美玲，离开了教室。她一个人在同学们离开后的教室，开始收拾自己东西，没有特别多的东西，就是书本，文具，水瓶，全都装进一个大布袋里。

东西有点重，她慢慢地提走，走出了教室。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把大布袋放在教室门口，然后回去教室，走到钟一铭的座位。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张a4大的文件胶袋，里面装着一张a4纸。是昨天晚修回到家里开始画到凌晨的一副素描，画里是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投篮的画面。她原本当作是昨天收到水晶球的回礼，也不知道现在送给钟一铭，适不适合。因为他生气了，不理她了。

她把文件袋放在钟一铭书桌的抽屉里，然后再次走到教室门口，拎起大布袋，回家。

夜了，叶美玲没有回去晚自修，父母今晚要和同事们开个送别会，她一个人在家看着电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原因，还是最近的电视节目制作太粗糙，内容一点都不好看。

手机突然响起，那是钟一铭打过来的。

叶美玲犹豫了一下，接听。

“美玲……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不要走……”钟一铭声音有点沙哑、低沉，说得有点不清晰，好像醉了。

“一铭，你喝酒了吗？”她有点担心地问。

“美玲……你不要走……”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隐隐约约还听到“呜呜”几声。

“一铭，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楼下……”

叶美玲穿着一身睡衣来不及去换，穿上拖鞋，拿起钥匙跑到楼下。看到酩酊大醉的钟一铭在她家楼下，站得不太稳撑在一柱路灯，她连忙跑过去扶着他，神情焦急地问：“一铭，你怎么喝得那么醉？”

那些卖酒的人也真是的，他明明穿着校服怎么还会卖酒给他？

钟一铭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他隐隐约约听到眼前的女生喊了一声他，好像是叶美玲，把人拉到怀里，紧紧抱着，带着哭腔，说：“美玲，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