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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幽是套路沈麻,盛连没让季九幽接话,自己对沈麻道:“这件事,其实也勉强不了,如果你心里不想和韩江语和好,就算你们重新在一起了,姻缘也没有变,因为不是真心。”
沈麻:“真心换真心?”他苦笑,“别闹了,韩江语那种富家少爷还有真心,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他大倒苦水,“你是没有和这种脾气不好又自负的上位者交往过,想想都让人头疼,好像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他不开心了,地球就得灭亡,他高兴了,就恨不得什么都围着他转。”
盛连心道我懂我懂我都懂,我旁边不就坐着个典型么,但典型没有典型的自觉,季九幽反而道:“说白了,你也没那么喜欢韩江语。”
沈麻没有反驳,反而点头:“对,不喜欢。”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但作为9处的职员,任务就是任务,工作就是工作,沈麻推辞不了,不过也并不为难,只是想到要和韩江语重逢就有些头疼。
盛连对他道:“顺其自然,实在不行,他身上的碎片就暂时不取了。”
沈麻:“我试试吧,不过我是觉得不太可行。”
左无惧却道:“但姻缘石不会骗人,也不会错算姻缘。”
季九幽撑着下巴:“你们还是让他先说说,韩江语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他要在韩江语那边诈死。”
——
韩江语打完狂犬疫苗出来,觉得一身都是晦气,陪他来打疫苗的是他圈子里一个狐朋狗友,一脸嘻嘻哈哈,还调侃他说被什么名贵品种的狗咬了,还得来特意打狂犬疫苗。
韩江语烦躁得很,扯开他的胳膊:“滚一边去。”
对方调笑:“都这个点了,韩少今天晚上怕是没地方去了?要不要去我那边啊,我叫人来开个home趴,刚好我家老爷子出差去了,没人管我。”
韩江语甩了甩那只被人咬过的手,及其不耐烦道:“死开,你明天没事做,我还要上班。”
“哎,你那些高奢和订制没你一天会怎么样啊,布会烂掉还是怎么着?”
韩江语:“没我会死!”
对方哈哈直笑,给自己找台阶:“也对也对,地球没了你韩少爷都不会转了,那我走了啊,要不要送你回家,我绕个路,再回去,”
韩江语:“滚吧,我自己走。”
韩少爷近来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和暴躁,身边人舔这高奢公子的臭脚都来不及,自然就吃他这套,也不生气,哈哈直乐地走了。
韩江语走到医院门口,看那狗友的车灯晃了两下,开走了,暗骂了一句有病,让滚都不生气,这么没有脾气,还不是看在钱和高奢的面子上。
韩江语觉得没劲儿,没劲儿透了。
他今天没开车,去酒吧的时候是坐的一个同事的车,来医院打疫苗也做的别人的车,现在那人走了,深更半夜,医院附近的街道分外的空旷。
韩江语习惯了在热闹里寻求刺激和麻痹,每晚酒精助眠,这种空旷令他难耐,他抱着胳膊,也夜晚的寒风中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很难受,难受急了。
他又想起了沈麻。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沈麻年少时候的模样始终深深地印在他脑海中,他甚至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阳光穿过百叶窗落在少年人的额发上,明亮的光与湛亮的眼神,以及夏日里窗外传进来的蝉鸣。
韩江语忽然很痛恨自己的记忆力,他记得那么多事,一件件都印在脑海里,高兴的、愉悦的、矛盾的以及痛苦的。
可最后,这些记忆像是粉尘一样落下,落在了记忆中一张黑白相框上,定格在了相片上那十八岁的稚气渐蜕的面孔上。
韩江语心如刀绞,痛苦万分,捂着心口蹲在了下来,跪在地上,拿拳头砸地,每一拳都是发泄,又像是自我惩戒,毫不留力,一下一下,血染了地面,皮肉分离。
砸得累了,终于觉得麻木了一些,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车灯靠近又走远,没有一辆是为他驻足的,不过韩少爷也不在意,或者说,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
所以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医院对面公交站台边停靠着一辆大切诺基,有几双眼睛正隔着车窗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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