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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陳辭看她兩眼,裝模作樣掐掐手指,隨口道:「你命中無財,就算有點小財也會揮霍乾淨,易破財。」
「你胡說!」時聆氣得破口大罵,抄起拳頭想去揍他。
且不說山頂的昭陽殿裡遍地珍寶,只要她想,分分鐘就有小鬼把金銀遞到她手上,還會諂媚地問這些夠不夠。
這人季竟敢說她命里無財,真是荒謬至極!
季陳辭抬手去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宮裡隨便拿個東西出來,都夠普通人家用上個三年五載,屬實沒必要再算財運。
只有敘兒信以為真,擔心若是她真的財運不佳,以後日子該怎麼過,於是敘兒苦思片刻:「沒事,我多拜拜財神就有財了,到時候可以分給你,我肯定不會不管你的!」
時聆的拳頭離他的臉只有半尺,聽到這話忽然愣住了,一時間顧不上揍人。
「還是敘兒好。」時聆收起拳頭,朝著季陳辭冷哼兩聲。
但想到她最後落得那般下場,時聆頓時沉默起來,默默地向外走去。
身後傳來敘兒輕微的指責聲:「小七你看你,把她弄生氣了吧。」
季陳辭:「……」
屋外涼風漸起,微冷的寒意入骨,時聆捂緊身上的小襖,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朝手心呵了口氣。
「好冷。」她凍得直跺腳。
不遠處的君風望著她,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既然冷,為何不回屋裡去?」
他坐在屋檐長廊下,身攏月影鶴氅,指骨分明,手中把玩著松綠茶盞,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時聆哼哼兩聲:「小七他口無遮攔,惹我不高興了!」
君風奇道:「他說什麼了?」
「方才他給我算求財占,你猜怎麼說?」時聆想起來就生氣,叉著腰氣鼓鼓道,「他居然說我沒有財運,就算有也會揮霍掉,要麼無財要麼破財!」
聞言君風哭笑不得:「他才多大啊,怎麼可能算得准,你當真做什麼?」
時聆表情不善:「那也不行。」
君風將茶盞一個個擺好,抬眸看她:「那你為何不直接把他趕出來?」
「炭火太旺了。」時聆嘀咕道,「誰知道外面這麼冷。」
見他手上來來回回,也不知在忙活些什麼,時聆湊上前去,眼裡滿是好奇:「你在做什麼?」
一個青釉茶盞遞到她面前,這盞通體綠玉,杯口微卷如蓮花狀,甚是好看。
君風款款道:「雪入茶甌,煮雪烹茶,窗外寒梅,屋內茶香,實乃人間雅事。」
時聆不禁打道:「我還以為公子只會上樹打鳥呢,不想卻如此風雅。」
「你可別亂講啊。」君風啞然失笑,「我好歹也是貴門公子。」
君家在襄城是出了名的富貴,他自然稱得上是位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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