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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无可能。如果有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令杰诺瓦扩散，那么只要有一个方案行得通就可以。”文森特微微颔。

  正当他们仍在思索的时候，克劳德的通讯终端忽然响了一声。他点开屏幕，现是怀特的邮件。

  距离他出邮件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周，他本已经对这件事不抱希望，怀特在此时突然回信便显得有些可疑。克劳德点开看了一眼，立刻皱紧眉头。

  “生什么了？”纳纳奇凑到他身边。

  克劳德将终端递给它和文森特，邮件里只有一行字。

  ——我在尼布尔海姆。我现了一些关于卡特霍姆的事。

  文森特也不禁皱眉：“这未免也太过凑巧。”

  克劳德略微沉吟，将自己怀疑已久的事全盘托出。当他提到卡特霍姆可能是宝条的克隆体时，文森特迅否定了他的想法。

  “那是不可能的。”文森特的语气异常肯定，“宝条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连灵魂也不在生命之流中。这件事是我亲自去处理的，这个星球上不会存留有他的任何一个细胞。况且他也没有萨菲罗斯以外的亲属和后裔，所以连隔代遗传的可能都不存在。”

  在这件事上克劳德绝对相信对方，但这样一来整件事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不是克隆体，还有什么情况会让星球上出现一个与他非常相似的人？”克劳德不自觉地抿紧下唇。

  两人苦思冥想了许久，纳纳奇忽然开口：“思念。”

  “……什么？”克劳德茫然了一瞬，猛地反应过来。

  “或者说，通过某个人的记忆……爱丽丝曾经这么说过。”

  同为星球上的古老种族，纳纳奇与爱丽丝在某种形式上一直保持着灵魂上的沟通。如果赛特拉认为这种方式可行，那么它多半是曾经被实践过的。

  ——那么又是谁，通过谁的记忆，制造了卡特霍姆呢。

  克劳德不得不将视线落回那封可疑的邮件。

  第22章

  “怀特·布莱克，米德加大学生命科学博士学位。米德加大学，讲师，两年。米德加大公国第四生化研究所，研究员，两年。从这里开始档案里就没有任何记录了，中间八年都是空白，现在被登记为失踪状态。”

  吉普车在石子路上不停颠簸，正在翻看通讯终端的皮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旁开车的安吉尔侧头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克劳德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在米德加东边一百一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地下研究设施，规模很大，当年他和萨菲罗斯就是在那里被克隆出来的。他们是一个叫救世主项目的实验体，有三四年都在被进行各种各样的人体实验……”皮特想起自己梦中那段相似的经历，心脏被小小地揪紧，“……总之，当时怀特·布莱克这个人就在研究所中供职。后来克劳德策划逃跑，本想让萨菲罗斯在研究所里搞点破坏给他争取时间，结果萨菲罗斯突然失控，杀光了研究所里的人，只有跟克劳德在一起的怀特活了下来。”

  安吉尔想起第一次见到萨菲罗斯时的情景，忿忿道：“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做实验，罪有应得。”

  “对吧！我也这么认为！”皮特激动地直起身，头顶立刻撞到了天窗。

  “嘶……”他小心地揉着撞肿的地方，继续翻看邮件里的资料，“克劳德说他之前给怀特了邮件，对方过了两周才让他去一个叫尼布尔海姆的地方见面。克劳德现在正在宇宙峡谷，没办法亲自去验证件人到底是不是怀特本人，所以他让我们小心一点。”

  “尼布尔海姆？”安吉尔对这个地点产生了些许疑惑。

  “怎么？你去过吗？”

  “嗯，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那里。”安吉尔将车停在路边，点开车载地图找到那片区域。

  皮特凑到屏幕前，现安吉尔所指的位置是一整片绵延的山区。

  “这个地方真的有人居住吗？”皮特将地图左右拖动，又放大了两次，才在群山环绕之间现一座小镇，“哦……还真有。”

  安吉尔望着地图上的小镇，不自觉地抱起双臂。

  “这个地区因为地形问题人烟稀少，而且是一种绿龙的栖息地，常年受绿龙繁殖季侵扰。但是在这个镇外的山上有一个非常陈旧的大型设施遗迹，当时我们巡逻时进去看过一眼，那可能是两百年前的某种魔晄抽取装置。”

  旧神罗时代，神罗公司曾经通过抽取星球的生命之流再加工来制作魔晄能源，并且持续使用这种能源多达半个世纪。直到两百年前，陨星夷平神罗公司总部所在的米德加，人类才转而用回化石能源。如今旧米德加的魔晄炉已经完全拆除，但许多建在米德加以外区域的魔晄炉仍然作为废弃建筑遗存。

  安吉尔重设置导航，二人又开了一天一夜，才在第二日中午抵达深山中的尼布尔海姆小镇。

  初入小镇时，镇中荒凉的景色让皮特一度怀疑这里是否还有人居住。镇上大部分建筑是砖石加木料搭建的老式房屋，镇中央有一座石板铺就的小广场，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木质水塔，水塔上的锈迹和蛛网仿佛已有几十年不曾被人使用过。

  他们将车停在广场上，沿着广场在镇中走了一圈，然而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毫无居民外出活动的痕迹。皮特隐约感觉有人在楼上观察着他们，但当他向视线投来的方向望去时，那里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