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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1页）

林凯回到家正好9点半整。

林凯一进门就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沙上看着电视，没开灯，电视的屏幕光刚好将面前沙和茶几包裹住，电视的光映的王燕瘦脸煞白，看不清表情。

风扇在一旁摇曳着，年久失修的风叶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妈，才开春了，不敢吹电扇，容易感冒。”

王燕站起身关掉电扇，现在的天气早晚温度还是有些低，刚才她心情烦躁觉得燥热，才打开了风扇。王燕又坐回沙，没说话。林凯自知理亏，关好大门，低着头溜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林凯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凯凯？”王燕在外面喊道

“咋了，妈？”

“你出来，妈有话跟你说。”

林凯站起身，走到客厅，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王燕对面。

“凯凯，你今年多大了？”

“15啊，咋了，妈？”

“你现在学习咋个了？上一次模拟考考了多少名？”

“对不起，妈，我今年肯定好好学呀。”林凯此时又悔恨着自己的不学习。

“哎，你没有对不起妈，你不好好学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王燕知道考试结果，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林凯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不说话，两只手磨着并拢的膝盖。

“王老师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没有闯祸啊，我在学校好好的，王老师为啥要给你打电话了？”林凯心里纳闷，最近没闯祸啊，小人书的事已经给英语老师道过歉了，还有什么事啊，林凯心里暗自想着，对王老师的告状行为也有些不满。

“没说你闯祸了，说了一下你的学习情况，你上次模拟考又是倒数第二。”

林凯将头埋的更低了。

“王老师说是跟不上了，基础太差，说你现在连英文字母都么认全了。”

“认全了，认全了，我都能背下来了。”

王燕叹息一声，想起林凯的学习就是从她和林满仓离婚后才烂包的，内心有些自责，于是不再言语，摸了摸林凯的头，说：“么受伤吧？身上疼不疼？”

“我没事，妈！对不起，我就是跟人推打了几下。”林凯终于承认跟人打架了，低着头不再狡辩。

“去卫生间洗洗，该睡觉了，把衣服换下来，妈给你补补。”

“噢，妈。”

1996年7月

高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过了大约15分钟，考完试的考生逐渐从学校走出来，家长们都在校门口守着，垫着脚寻找着自己孩子的身影。林宁也走了出来，她远远看见校门口等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快跑了几步，走到跟前，拉着母亲和弟弟的手，吹嘘道：“妈，这次挥还可以，肯定能上个好大学。”王燕将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递给林宁，林宁打开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长呼了一口气，将杯子递给林凯，林凯把剩下的酸梅汤一口喝了个精光。

林宁的同班同学，陈涛走了过来，喊了声：“林宁，你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没？”

林宁转过身，跟陈涛吹嘘着自己的强悍，“还有我做不出来的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