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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你怎么会知道？”温孤尾鱼怒极失笑，&1dquo;你是姜子牙义女，杨戬义妹。杨戬在天庭居高位，瀛洲上下，谁不忌惮他几分？但凡你有个不痛快，杨戬就敢甩脸色给长老看。你如何知道这些，你上哪里知道这些？”

  端木翠默然，她心中不是不知道杨戬对她颇多照拂，但是照拂到这般地步，她的确也是&1dquo;不知道的”。

  提及此节，温孤尾鱼心头愤懑竟是无法自制，将先前对端木翠生出的怜惜之意尽数撇开了去，冷冷道：&1dquo;都说仙界洁净之所，作践起人来，还不都是一般无二！那些个登仙之人，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守着丹炉日久，胡混炼出些仙丹来，早些成仙，在我面前就以长者自居了？吆五喝六，甚么东西！”

  这话倒也不尽然，瀛洲仙人，倒颇有几个人物的，只是汉晋之世，修仙之人甚多，虽不致全民修仙，数量也蔚为壮观。基数大，录取率再低人数也不会少，那时节神仙素质良莠不齐在所难免。天庭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所以自唐一代之后，几乎不曾再度化世人成仙——有宋一代，掂掂量量有名的也就录取了个陈抟老祖，跟汉世隔村邻乡隔三差五就出神仙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是温孤尾鱼运道不好，尽撞上神仙中的这群人物，想必是颇吃了些苦头，性子才这么乖佞孤僻，喜怒无定。

  有些人的不甘心也只能在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唇舌心间走个过场，有些人的不甘心就能日复一日膨胀成魔，就如同有些人得了刀只能劈柴除糙，有些人得了刀就能反上朝堂——凡事因人而异，的确琢磨不清也道不明白。

  &1dquo;原本，我对你也算高看，”温孤尾鱼的目光终于落回端木翠身上，&1dquo;想着你跟他们不一样，心中存了三分亲近之意，有意结纳，想不到&he11ip;&he11ip;”

  （好吧，我知道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前来插话颇不厚道，但是我还是想厚着脸皮为温孤尾鱼代言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he11ip;&he11ip;）

  端木翠淡淡一笑：&1dquo;愿赌服输，与人无尤。”

  温孤尾鱼竟有些为她惋惜：&1dquo;你若不是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也不会败得如此惨。”

  &1dquo;把你想的太简单了？”端木翠似乎听到了再好笑不过的话，&1dquo;温孤尾鱼，你处处心机深沉高人一着，我何曾敢看轻于你，我何曾敢把你想的简单？”

  说话间，她缓缓褪下右臂衣衫，露出白玉也似的手臂来。

  温孤尾鱼觉得奇怪，不觉失笑：&1dquo;你这是作什么&he11ip;&he11ip;”

  语到中途，瞳孔猛然收紧，厉声道：&1dquo;你的穿&he11ip;&he11ip;”

  &1dquo;哧”的一声轻响，温柔的像是花开的声音。

  他其实是想问：&1dquo;你的穿心莲花呢？”

  现在他已不需要端木翠的回答，因为那莲花就自后心而入，绽放在他心口之上，根根锃亮倒钩，带着血肉气色死死扣住心窝，愈收愈紧，打眼看去，竟似血意滂沱般盛放。

  而那瓣瓣血色之间，隐有女子纤细玉指般的灼目金光蜿蜒而走，一如女子指下温柔缠绵，偏偏一触之下，肌体寸寸成僵。

  这才是她深埋后着的锁心指。

  端木翠的唇边终于漾出微笑，低低呢喃，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1dquo;我何曾敢看轻于你，我何曾敢把你想的简单？”

  温孤尾鱼没有理会他，他努力使劲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拗住锁心指的力道，看向穿心莲花袭来的方向。

  这一次，轮到他面如死灰。

  握住穿心莲花另一头的那人，面色刚毅如铁，蓝衣覆就的身形挺拔如松，似是劲风也撼不动毫厘。

  第78章【温孤尾鱼】-十二

  &1dquo;展昭&he11ip;&he11ip;”温孤尾鱼震惊失语，&1dquo;你不是已经&he11ip;&he11ip;”

  展昭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似是疲累不堪，虚弱地停栖于对面的端木翠身上。

  &1dquo;你能杀他，我就能救他。”端木翠平静地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干的陈年往事，&1dquo;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假借同意你击杀展昭引你大意，然后对你下手。只是你料错了两件事，第一，第一次对你施锁心指，用意并非杀你，而是引你入彀，让你误以为自己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第二，我并没有准备亲自动手杀你，在我看来，展昭对付你的胜算更大些。”

  &1dquo;我那时，明明已经杀死了他。”温孤尾鱼的目光几欲将端木翠吞噬，&1dquo;你什么时候救回的他？”

  &1dquo;我伏在他身上哭的时候。”端木翠微笑，&1dquo;那时你色迷心窍，想来是未曾察觉。”

  &1dquo;难怪你要我留他全尸&he11ip;&he11ip;我原先以为，哪怕你之前都在做戏，你的眼泪总该是真的，”温孤尾鱼骇笑，&1dquo;想不到，连眼泪都是假的。”

  &1dquo;你没想到么，我原以为你该想到的，”端木翠露出惋惜之色来，&1dquo;你早该想到，我既为战将，该有多么擅长这些请君入瓮虚虚实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谋。我从未看轻你，是你把我看的太不堪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