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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睡梦中陈寐被一通电话吵醒,打着哈欠问,“谁啊?”
“你死哪儿去了?”
“……”陈寐翻个身继续睡,连眼皮都懒得抬,这声音这语气一猜就知道是谁了,“大年初一的,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爸,你不是最忌讳这些吗?”
陈朝丰厉声道,“到底跑哪儿去了?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你还睡得着?!”
“不然呢。”陈寐无所谓的语气,“难道我还得哭着喊着找你帮忙?”
“………”陈朝丰被他气得手抖,茶杯都握不住了,“你那净丢人脸的破事,我帮不了。”
“正好,我也没打算劳烦您。”陈寐在被窝里憋得慌,干脆坐起,“毕竟明年您就是正市长了,我可不想给您留污点。”
陈朝丰顺下一口茶,吐出掺着的茶叶,“你最好是。”
“哦。”陈寐眼神呆滞地望着墙壁,忽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袭如口腔,手一抬指缝间淌着从鼻腔里喷涌而出的粘稠液体。
靠,他又流鼻血了。
…………
陈朝丰最后挂断前,以他那往常官腔极重的,又充满告诫之意地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陈寐扔下手机,直接冲向厕所,对着洗手台用流水清洗鼻腔,随后胡乱抽几张纸巾揉作一团,塞进鼻孔里。
那副模样搞笑极了,还挺狼狈,像是被某个不良少年打了一通。
陈寐自己也憋不住笑,对着镜子就是傻笑。笑够了,才想到陈朝丰这通电话,根本就不是来关心的,而是来告诉他,这段日子让他安分些,别再整出什么大幺蛾子。
不然,对他的升迁仕途,影响重大。
哼,陈寐冷笑一声,脸阴沉下来,陈朝丰还依旧是老样子,秉承“初心”,坚守“本心”。
一大清早被这么一折腾,陈寐已然没了睡觉的兴致。换了身衣服就去楼下吃早点去了。
新年第一天,小镇格外的热闹,晚上没注意看,这干枯树杈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
“叔儿,我要这个!”沈喆裹着大红围巾,戴着大红帽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盯着蒸笼里的大馒头,馋得不行。
“还有呢?”
沈喆咽咽口水,摸摸兜里的钱,忍痛割舍了热乎乎的豆浆,摇头说,“没了。”
“好嘞。”
“还有这个。”陈寐指了指一旁的豆浆,还有一些肉包子,“这些也要了。”
沈喆双手捧着比脸大点的馒头,偷偷观察着昨晚见到的陌生哥哥。心想他吃的好多啊。
小脸一动一动地蹲坐在台阶上,眼神没从陈寐的手上挪开过,盯得死死的。
陈寐故意在他面前溜一圈,假装很烫地咬了一口肉包,实则在用余光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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