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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谢谢你的药。”篱落为他赠药一事道谢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一个男子知道自己…额,那个…好像?好吧,就算不是丢人也该尴尬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也见微红。
“不用。”男子仍是不冷不热的,连声音也是不揶不扬。更是惜字如金的轻吐这两个字。
不用?是不用谢么?篱落微抿了抿红唇,看来这男子无意与她深交;
算了,她还想问他名字好答谢他,可是人家都表态这么明显了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回神之际篱落对他微点头致意后也坐到桌对面,自己拿杯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片刻功夫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正是在会英楼外遇到的那个位;
看到又是那位老者时篱落微微一愣,对方却不似那么惊讶还对她微点头示意。
起身点头回礼后,篱落淡淡开口道,“老先生,不知这最后一关何时开始?又怎个闯法?”
对着两人又是拱手一礼,老者才慢慢道出,“先恭喜两位公子顺利闯过前三关,这最后一关比的是乐律;”
老者一手扫过室内乐器,“两位公子可在此室内选择一把乐器,所谱奏之曲若能让守关者为之所动便算过关;”
篱落点了点头扫了眼四周乐器,看的出来这些东西都不是凡物,“那守关者在哪里?”
“守关者已经在内室中了。”老者伸手一指,微微笑着回答她的回话。
“咦?”篱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送药的白衣男子身后却是有道门;那刚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会有落地的樟子(纸拉门,就是那种日本屋舍门。)
瞥了瞥嘴,守关者居然早就在里面了?篱落转回头又问道,“那这关怎么比么?”拿手中扇柄指了指白衣男子,“还是我们一起闯关么?”
“这个…”似是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问题存在,老者犹疑了一下有想到主子的脾气然后道,“至于这个问题就由两位公子决定吧,合力或者单独闯关皆可。”
“哦”,把玩着手中扇子旋转一圈后微敲着臂膀走回桌边,篱落看向白衣男子问道,“公子刚才老者所言你都听到啦;”
白衣男子与她对视着,眼内犹如平静大海,无喜无悲可以说是毫无情绪的点了点头。
意识到白衣男子好似不准备说出什么有建设性或者决定性的话语,篱落微挑一边秀眉,“那么就用公子先来如何?”
“嗯”终于有反应了,虽然是个单音节;白衣男子起身后走至屋子中间,扫视着室内乐器。
篱落愤愤的坐在一边凳子上等着看戏,反正她比不比都无所谓;
真是郁结,闷葫芦!惜字如金啊。
白衣男子扫视屋中一圈后收回视线,转生对着那扇门也不见手中怎么动作居然从袖中滑出一把白玉笛来。
篱落看着那只拿着玉笛的手,晶莹白皙、骨节分明竟是比那白玉笛还要温泽几分。
男子扫了一眼篱落,执着玉笛于唇边吹奏起来。
有一瞬间,篱落仿似从男子身上看到了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回过神来再次看着那张普通的‘大众脸’,错觉么?!
缓缓而流出的笛声犹如潺潺流水平和却不失有力,时如深海低吟、时如破晓出晨,让人仿如至身在阳光普照的水中自由漂浮、翩歌曼舞,真是天籁之音绕梁三日啊。
篱落也不禁微微闭上了眼睛细细回味。
正当室内众人沉醉在笛声中不可自拔时…突然室内里琴音寥寥聚起…
篱落刷的一下就睁开了眼,这守关的吓死人不用偿命的啊??
这琴声俨然不是来应和笛音的,更甚是在压制;琴音激昂从横,仿似目空一切,气势恢宏充斥着浓烈的金戈铁马肃杀之声。
听了一会篱落微皱了眉头,扫眼看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虽然笛声的和祥之声有动荡却如藤蔓般缠绕着琴音,而琴音也以不如起初的激进悲壮之势,犹如被笼帐困绕的斗兽般发出吟啸之声。
而且这房间似乎有两股气流在争相斗绕,难道两人还拼上了内力?
篱落越听心间越是烦躁,回头看了眼涟漪,小丫头也是紧皱着眉头。
又看向一边白衣男子的仆从,那人回视过来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做两秒又挪开,那…那眼神仿似当她只是个摆设;
这主仆两人怎么都是个怪物?!
哎,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深深吐息两口气却还是不能平复心间烦躁、心肺间更甚比刚才还难受,真是要疯了!
这就是所谓的比音律??视线一扫又回到桌上茶杯,又转眼看向茶盘。
嗯?!有了!虽是好像有些不厚道……
管他那么多,她现在必须也急需发泄…
你们要玩,本小姐陪你们玩!
将盘中剩下六只杯子依次摆开在身前桌上,深浅不一的倒上茶水。
涟漪不接的看着她做这一切,却仍是安静的立在一侧并未出声;
一首拔下头上插在发髻中的白玉簪子。
叮吟…叮叮咚叮…叮吟叮…叮咚…(无视吧,那音律表达不出来。汗。)
一手执着白玉簪,动作如行云流水敲击在杯沿,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伶咚声。
如月光下的飞萤,忽明忽暗、无规无矩,只是随心意所致,所撩拨。
可这如滴水般的乐声却似有生命般服从主人的意愿将空中相斗的寥寥之音打乱,分散、混合、无规律…管你平和不平和,激不激进…
空中两股乐音随着这萤火之音慢慢旋转、融合又生出一股新的音律被慢慢引领,带着空灵之色慢慢又重归祥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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